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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牧帶來的這個驚天噩耗,影響了蕭羽彥一整天的心情。她仰面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道:“小白白,寡人已經是一個廢君了。”
穆頃白正研究著食譜,聽到她說出了這樣的喪氣話,抬眼瞧了瞧她:“發生了何事?”
蕭羽彥坐起身,拍著床板道:“太舅公今年要來一起過中秋。”
“親人團聚,不是好事麼?”
蕭羽彥扶額道:“好事?你知道我太舅公身子骨有多硬朗麼。我剛出生那會兒,他就捋著一把白鬍子開始催我父皇選妃,生個世子繼承皇位。現在好了,輪到我繼位了,他又來催起我來了。我上哪兒找個人給我生個世子去?”
“怎麼,你們黎國的宗族還能管到這些事?”
“豈止這些,厲害起來還能廢了國君。這先例也不是沒有過的,所以我們黎國曆代國君都很怕這些老傢伙。”
“其實他們一無兵權,二無朝臣支援。你又何必怕他們?”
“還不是□□爺,非要說我們黎國以孝治天下。宗族裡都是長輩,不尊重他們,便是國君未能繼承祖先遺訓。是會失去民心的。大臣也會一個個上奏,煩不勝煩。”蕭羽彥伏在床榻上,抱著腦袋,“而且這次他和錦鄉侯一起出現,還不知道有什麼么蛾子。”
穆頃白起身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蕭羽彥自覺張開胳膊抱住了他,臉蹭了蹭穆頃白結實的胸膛。
“那你說,我是不是要裝病躲過去?”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穆頃白揉著蕭羽彥的長髮,“等你回來之後,我送你一樣驚喜。”
蕭羽彥抱著穆頃白沒有說話,她其實想說,他就是她此生最大的驚喜了。她還想說,生世子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倘若宗族非要逼她,她可以自己生的。唯一的條件就是,對方一定要是穆頃白。
近來穆頃白對她好得都不太真切。念著她的腿傷了,便一步不肯讓她多走。只要她一回宮,便都是在他的懷中或是背上。
有時候她在批閱奏摺,穆頃白走到她身後的書架上找書。便會忽然俯身親她一下,然後又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坐在一旁看書。惹得她心思剛活絡起來,又得按捺下去。
可也僅此而已,再有進一步的舉動時,他總是自行止住了。他們之間似乎總還有一層無形的阻隔。可這阻隔是什麼?蕭羽彥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入夜,蕭羽彥蜷在穆頃白的身側,輾轉難眠。月光下,她看到他的喉結微微起伏著。蕭羽彥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
忽然,穆頃白翻了個身。眼睛還閉著,但下意識地將她往懷裡拉了拉。
蕭羽彥心中驀地一動,想起了一個問題。穆頃白好像……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雖然上次她是以女子的裝束出現,可是穆頃白並沒有多問。想來身邊有云洛這麼個丫頭,男扮女裝這種事情,他也習以為常了。
可要是這樣,他不就拿她當男子了麼?也就是說,穆頃白喜歡她,是因為他想要和她分桃斷袖?!
想到這裡,蕭羽彥再也睡不著了。睜大了眼睛望著頭頂的紗帳,生無可戀地想到。她就知道不會有這麼好的事情!怪不得他不肯和她過於親近。
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便要離開她,那該怎麼辦?但這樣又騙不了一輩子。
蕭羽彥頓時愁腸百結,一夜間知道了什麼是發愁的滋味。
翌日一早,她頂著烏黑的眼圈起了身。憂愁地拄著拐想要找雲洛探討一下人生哲學。可到了雲洛的宮中,裡面卻空無一人。
蕭羽彥揪住了一個宮女問道:“皇后去了何處?”
那宮女戰戰兢兢道:“回……回陛下,娘娘她……”那小宮女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蕭羽彥心下了然,雲洛這丫頭怎麼可能安安心心被禁足,肯定早不知道溜哪裡去了。
她示意宮女不要聲張,便先行離去了。今日還要準備晚上的宮宴,姐姐們應該陸陸續續就要來了。
出了宮門,蕭羽彥坐在轎攆上,遠遠看見兩三名宮妃並排走著。其中兩人站在前方,另一名宮妃跟在她們的身後。
仔細一瞧,這不是甄美人和鄧美人麼?後面那人……好像是……沅八子!她們倆怎麼會和沅八子玩在一處?
蕭羽彥迎了上去,三人依次行了禮。蕭羽彥斜靠在龍攆上,詢問道:“你們怎麼不回家省親?寡人不是特別準了你們的假麼?”
鄧美人福身道:“回陛下,今年妾身家中,父母兄弟要返鄉祭祖。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