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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御醫來看過,說她是骨裂了。都說跌打損傷一百天,至少三個月的時間,她都不該多走路。方才走那幾步路,已經是勉強。
可是這麼多百姓看著,蕭羽彥只好站起身。忽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蕭羽彥還未回過神,身子便一輕,落在了一個懷抱裡。
她仰頭看著穆頃白,頓時漲紅了臉。穆頃白卻泰然自若,彷彿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走向了轎攆。
兩旁圍觀的百姓中,不少女子發出了驚呼聲。
蕭羽彥只好厚著臉皮,別過頭不去管他們。穆頃白將她輕輕放在了轎攆上,低聲耳語了一句:“坐穩了。”她紅著耳朵點了點頭。
一路出了大理寺,蕭羽彥回頭看去。掠過人群,她看到藍善跌坐在地上,她的兄長正俯身安慰她。而謝應宗解開了枷鎖,歡喜地奔向了他心愛的妻子。
他妻子也散步並作兩步走向了謝應宗,伸手擰過了他耳朵罵著什麼。謝應宗連忙苦著臉向宋晏求救,蕭羽彥隱約聽到他叫:“宋大人……替我作證啊……”
宋晏一臉嚴肅地隔空叫道:“那日宴飲,你和緋紅髮什麼了什麼,我並不知情。恕本官無法為謝大人做主了。”
謝應宗連忙回頭向他的河東獅告饒,但大理寺的上空還是迴盪著他淒厲的慘叫聲。
蕭羽彥回過頭,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到了一個人。她心下一顫,再想仔細看,人群便開始擁擠四散。那一道身影也如泥沙如江,再也無跡可尋。
走在她身側的穆頃白一直瞧著她,忍不住詢問道:“你在看什麼?”
蕭羽彥回過神,搖了搖頭:“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眼花了。”
穆頃白沒有多問,只是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她垂在下方的手。而浩浩蕩蕩的隊伍之後,人群中兩人不疾不徐地走著。
“此次國君真是贏盡了民心。可武子都不過是她眼前小小的阻礙,今後的路恐怕還是不好走啊。”荀夫子喟然長嘆道。
“夫子,我只當你腎不好。怎麼近來腦子也不好使了,你沒看出來麼?國君身邊那個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荀夫子冷笑:“他當然不簡單——”話說到一半,他卻停了下來。側目看著身旁這人:“你打算就這麼藏在這裡看熱鬧麼?”
“當然不是,也是該找個日子跟我心愛的小師妹相認了。”男子說著,唇畔綻開一絲笑意。
蕭羽彥不由得打了個噴嚏。轎攆行至永巷,穿堂風撲面而來。她這才感覺到一陣寒意,掐指算著,似乎中秋快到了。
穆頃白看了她一眼,忽然吩咐道:“停下,陛下要落轎!”
蕭羽彥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轎攆停了下來。他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將她緊緊包裹了起來,然後橫著抱在懷中。兩旁的宮人此刻集體失明,盡數轉過了身去。
她躺在他的懷裡,終於覺得暖和了一些。
“你方才在那麼多人面前這樣做,會不會讓我的百姓對我有所誤會啊?”蕭羽彥小聲嘀咕道。
“誤會?他們並沒有誤會什麼。你我之間……”穆頃白輕笑了一聲,喉結上下翻動,“難道不是行過夫妻之禮了麼?”
蕭羽彥撇了撇嘴:“可他們以為我是男子,說不定覺得我跟從前那位龍陽君一樣。而且——”她頓了頓,伸手捏了捏穆頃白的下巴,“他們一定以為你是我的男寵!”
穆頃白腳下踉蹌了一下,低頭看著她:“男寵?怎麼,我這地位已經從你的梓潼降為你的男寵了?”
蕭羽彥得意道:“那我們當國君的,就是要讓人感覺伴君如伴虎,心思捉摸不透。改天你要是惹我不開心了,我就再降你一級,直接變成禁1臠。”
穆頃白無奈道:“你這是看多了雲洛的傳奇話本吧?”
“那可不,她寫得每一本都是讓我最先過目的。”蕭羽彥勾住了穆頃白的脖子,“你看你人現在都在我這裡了,一定要什麼都聽我的。你看看我表哥對我表嫂,那可是言聽計從的。”
“哦?是麼。”穆頃白抱著蕭羽彥走進了未央宮,完全不顧身後吃了一路狗糧的沁弦,順腳就把門給關上了。沁弦鼻子差點撞在門板上,他退後了一步,揉了揉鼻子。頓時越發覺得一個人的寂寞。
從前他和國君都是孤家寡人。國君空有偌大後宮,看得到吃不著,這跟他有什麼兩樣?現在好了,有了這穆頃白。越發襯托得他西風獨自涼,寂寞沙洲冷。
好在還有一個小十七,他見不得光。總要和自己一起孤家寡人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