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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嚴冬寒冰之中,冷的僵硬,冷的散了意識。那時父親抱著她,耳邊似真如夢幻的言語,提著最後一絲明淨,她知道父親抱著她,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只是很冷。
這些年從未到過護國寺,總以為不見到就不會記起那一夜,可真的見到了,卻怎麼也記不起父親的樣子,父親的聲音,甚至都有些懷疑那夜是否真實的存在過了。
“家師姓雲。”雲初聽到自己清冷的聲音回道。
一別五年,其實並不算長,可對於一個正在發育的姑娘,卻是最突變的五年,大門再次開啟的時候,一身錦衣,養的白胖的國師一臉興奮的迎了出來,看到雲初的時候愣了許久,久到士兵的刀又指在了她身上。
雲初微微垂目,聲音清淺:“家師頗為想念國師,還記得曾經允諾過的事情,只是看樣子國師已經不記得……”
對上她的眸子,微胖的身材忽然一震,聲音抖了抖,極力隱藏住驚訝,硬聲道:“怎會不記得。天寒,你身子骨不太好,早年落下的病根兒好些了沒?快進來,裡面說裡面說。”
雲初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高大微胖的身材,從山頂月光下拉出一條圓餅狀的影子,二人一前一後,踏上樓梯,邁進山門,硃紅色的大門被月色染上了層暗紅色,像極了那日護國寺兵變,父親流下的血。大門上還隱隱有當年箭矢擦過的凹痕,若不細看,總以為一切都只是記憶的錯覺。走在前面的國師踏過門檻時似是長嘆了一聲,雲初抬起頭,看著護國寺長長的卵石路,兩旁清幽的燭光朧朧似月,應的整座寺院一片清幽。偶有菊花香氣,白菊怒放,幽靜高傲。
繞過裝飾的威嚴喜慶的大殿,他圓餅狀的身影被燭光拉成一片,落在雲初身上,遮了她半邊眸色。
直到最後一扇門被推開,國師屏退了所有人,正要合上門,雲初打斷了他:“就開著吧,越是遮掩,就越給想偷聽的人造了空子。”
關門的手停了停,也覺得有理,轉身走上前去:“雲先生他?”
“家師自然是不會回來了。”雲初淡淡的回道。
他微胖的面容立刻糾結在一起,上前一步低聲道:“那不死藥?”
雲初側過頭,平靜的看著他:“國師真以為,這世上有長生不死的藥?”
聞言,他先是一愣,轉而目色也坦然了下來:“貧道自問只參道悟道,修仙本就不是貧道所長,貧道雖愚鈍,卻也不會執著於生死,只是聖上自登基以來便追尋此方,就算不為貧道,為這寺中上上下下千餘名弟子,他也不該,就這麼不告而別。”
雲初眸色沉靜:“我自是知道國師難處。”
他笑兩聲道:“別道什麼國師了,貧道承不起。”
“雖沒有長生不死的方子,延年益壽的方子倒也不是沒有。”雲初貼在他耳邊回道,“只要聖上活的比國師久,有沒有不死藥都不重要了,不是麼?”
圓圓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只是人壽天定,誰也說不準……”
“我得家師真傳,但望聞問切不見真人也用不……”
“貧道自然會向聖上引薦你。”國師心下大喜,“只是張相千金早已死了多年,這身份?”
雲初抬了抬眼,看著木窗上雕刻的梵文,糊窗的金紙在燭火下浸著安靜的倦意:“家師姓雲,我尊隨師姓,單名一個初字。”
“雲初。”
“這些年隨家師雲遊四方,忽覺孝道尤為重要,今日我願助國師一臂之力,也望國師助我成事。”雲初繼續說道,“我失去父親之時,還偏年幼,不懂父親殫精竭慮,一直深感困惑遺憾,今日便想,如若站在與家父同樣的位置,或許也能知曉家父幾分,也算是為人子女,盡一份孝道。”
國師壓低了聲音,憂慮道:“你是想要……相位?”
雲初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國師沉思片刻,眉頭越皺越緊,低聲搖頭道:“這不可能,這……這根本辦不到。就光說你是女……”
“雲初是男子。”她打斷他道。
“那也不是我一個閒散修道之人能左右的了的。”他依舊是搖頭。
蠟油壓著燈芯外了位置,油光猶如一滴滴露水墜了下去,敞開的大門吹進一陣涼風,幾滴蠟油疊在明黃的窗紙上,紅如血淚,觸目驚心。
雲初沉了沉嗓音,極為冷淡的說道:“有什麼可能不可能的。若金古銀這一戰,還不是欽天監那妄斷的天象之說定下的。國師問道多年,比之欽天監的地位,自是不能相提並論。相位懸空五年,能不能有人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