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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撐得像把蒲扇:“大堂嫂,這般富貴人家,改口費多多少少給些唄,怎麼就這般小氣呢。”
“你!”崔大嫂咬了下嘴唇,一張飽滿的臉更飽滿了:“奶奶,你看她!”
一道目光冷冷的射了過來,盧秀珍頃刻間有一種耳後發涼的感覺。
她轉頭看了看坐在堂屋正中央的崔家老孃,看不清她的臉,斑白的頭髮被天窗漏下的陽光照著,晃晃的迷了人的眼,水菸袋“咕嘟咕嘟”的響著,在這空曠的堂屋裡,迴音嫋嫋。
“大郎媳婦,你別和你嫂子歪纏這些,我今日找你過來是想與你說件事兒。”
崔家老孃終於抬起頭來,眯縫了下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盧秀珍,骨篤了一張嘴好半日不說話。
“奶奶,既然您這般有心將我叫過來,定然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商議,您只管說,我聽著哪。”瞧著崔家老孃那表情,盧秀珍心裡便隱隱有一種預感,她要說的保準不是啥好事,可盧秀珍心中拿定了主意,她這一輩子要奉行四個字:不能吃虧。
前世的處處忍讓,換來父母的得寸進尺,她覺得自己已經夠了,這一輩子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旁人說的若是有理,那她便好好聽著,將做得不好的方面改正,而旁人要是故意想來找她的碴或是想要佔她的便宜,那麼——有多遠滾多遠,她根本不想對他們做出半分讓步。
“我聽著村裡人議論說,你老是往江州城跑,而且是帶著六丫往外頭跑,是不是真有這事情?”崔家老孃的臉仰了起來,嘴角的皺紋深深:“大郎媳婦,這樣可不好啊。”
“奶奶,你聽誰在胡扯呢?我老是往江州城跑?不可能啊,我統共才去了兩次而已。”
崔家老孃的目光即刻間變得銳利起來,讓盧秀珍感到有些不舒服,彷彿有誰拿著一把刀不住的在她身上刮來刮去,還能聽到那剔骨般刺啦刺啦的響聲。
“兩次!”崔家老孃聲音提高了幾分:“大郎媳婦,你才來青山坳多少天哇,就去了兩次,這難道還不算多?好人家的女兒,誰會有事沒事到外頭閒逛的?更何況你竟然帶著六丫兩人獨自去江州城,也不讓人帶著,就不怕名聲壞了?”
喲,這是雞蛋裡頭挑骨頭了呢?盧秀珍瞥了崔家老孃一眼,見她鼓著腮幫子就如一隻青蛙,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不覺有幾分好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可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崔老實家哪裡來的大門二門哪?更何況聽崔六丫說,大周朝的女人不是不能拋頭露面,她在江州城裡也親眼瞧見到不少女子在江州街頭走來走去的——這崔家老孃拿這一條來唬她,只怕是扯著虎皮當大旗吧?
“怎麼了?莫非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不成?”崔家老孃不是吃素的,盧秀珍只那麼一瞥,她便已經覺察出其中的不對。
“奶奶,我還真有話想說呢。”盧秀珍笑吟吟的開了口:“我們崔家,祖上可出了高官?”
第31章 知真情(一)
明當瓦里漏下的兩道陽光在崔家老孃嘴邊浮光掠影般飄忽而過,就如兩根老虎的鬍鬚顫顫的在一上一下的動著,讓她的面相忽然就兇悍了起來,開始那個捧著水菸袋的老太太,彷彿陡然就變身成了另外一個人,銳利得長出了稜角。
“大郎媳婦,你問及崔家祖上?那可以追溯到大唐初期的清河崔家。”崔家老孃捧著水菸袋悠悠的吸了一口:“那可真真兒是大戶人家。”
“大唐清河崔家?”盧秀珍不禁啞然失笑:“奶奶,我們盧家那時候也是名門呢。”
“大郎媳婦,你問到祖上是何意思?這與我方才說的事情有啥子關係?”崔家老孃白了盧秀珍一眼:“你只需跟我保證,以後不要再出門了,老老實實給大郎守著孝,免得被村裡人議論。”
“奶奶,我是想說,若我們崔家現在還有當年盛況,家財萬貫,出入都是香車寶馬,簾幕垂下,誰也瞧不見裡邊坐著的人,身邊站著一群群丫鬟婆子,想要做什麼,只需動動嘴皮子,自然便有人給你去辦……”
“嗤嗤”的笑聲響起,旁邊崔二嫂的嘴巴咧開老大:“大郎媳婦,你這是在做白日夢哩。”
“是啊,這只是白日夢而已,正因著現在的崔家不是過去的崔家,故此……”盧秀珍嘿然一笑:“咱們也不是坐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小姐。既然咱們沒那個命,只能老老實實的幹活,免不了就要拋頭露面,去江州城跟在地裡幹農活還不是一樣?全是要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的,有什麼好指責的呢?”
“大郎媳婦!”崔家老孃的臉皮漸漸的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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