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議程(第1/3 頁)
秋去冬來,萬物蕭索,東京城周圍,也是白茫茫一片,盡為白雪覆蓋。
皇城垂拱殿中,大宋官家趙桓面沉似水,端坐在寶座之上,眉頭緊鎖,愁意難消。
爐中炭火熊熊,卻也驅不走殿中諸位臣子身上的寒意。
女真人捲土重來,兩河和陝西、山東之地,又一次陷入戰火塗炭。
金人三路大舉入侵:一路由左副元帥完顏宗瀚攻略河東;另外一路由右副元帥完顏宗弼率兵自滄州渡河,攻略河北、山東;陝西路則由陝西諸路都統完顏婁室與副都統完顏撒離喝自岢嵐州渡河,攻取陝西。”
尚書左丞、門下侍郎耿南仲大聲念道:“陛下,金人肆虐兩河、山東、陝西各地,如之奈何,還請陛下明示!”
趙桓緩緩點了點頭,沉聲道:“金人侵我大宋,三鎮之地,太原、河間,包括真定府都被金人攻克,唯有中山猶存。朕已決議,遣師往兩河之地,厲兵秣馬,對抗金人,不知眾卿家意下如何?”
兩河中原屏障,民風強悍,只有保住兩河,中原才有遮護。
宗澤看了一眼王松,上奏道:“陛下,金人狼子野心,滅我大宋之心不死。陛下可遣要員,於陝西、河北募兵各數萬人,京東、京西各募二萬人,專派大臣節制。且令於京東西,河北東路、永興軍、江淮荊湖等路均設定帥府以抗金。如此不出三年,金人必退!”
宗澤因為在金兵圍東京城時,自河北率兵屢犯苦戰,遂還汴京,得到趙桓的讚許,如今暫代簽樞密院事一職,和王松算是上下級的同事關係。
王松也隨即上前肅拜道:“陛下,宗相公所言甚是,臣附議!”
趙桓滿意地點了點頭。兩河和陝西之地不至於潰爛,多虧了王松練兵。要不是朝廷源源不斷的從東京派出編練的新軍,恐怕很多重鎮如大名府、中山府、甚至河東、河北南部都已經被金人攻陷了。
最起碼,編練出來的新軍,沒有讓金人再越過黃河,又來一個兵臨城下。
王松話音剛落,已經有官員在殿中高聲奏道:“陛下,王松、宗澤,包藏禍心,臣請誅之!”
王松吃了一驚,向旁邊看去,卻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奸臣秦檜。
王松一股無名火從心頭升起,但君王在前,他不能僭越在前,訓斥小人。
“秦中丞,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趙桓不滿地道:“王松,宗澤一心為公,又從何談得起包藏禍心? ”
秦檜面不改色心不跳,正色道:“太祖收藩鎮之權,有宋170年之太平。王松、宗澤欲募兵節制,此乃藩鎮之禍也。二人居心叵測,請陛下誅殺之!”
“陛下,秦檜所言,狗屁不通,居心叵測,妄為臣子,陛下若是殺了臣子,這普天之下,最高興的,莫過於金人。”
“王松,你一介相公,怎麼口出汙言穢語,真是粗魯至極!”
王松一番話語,讓秦檜面色鉅變,馬上難看了起來。
“對君子自然是謙恭有禮,對奸佞當然是要痛加鞭斥了!”
王松面色平靜,上前奏道:“陛下,秦中丞忠心赤膽,為國為民。臣請陛下派秦中丞到兩河前線,帶領軍士與金人周旋。”
秦檜冷冷道:“王松,本官乃御史言官,怎能征戰沙場? 你如此公心私用,莫非想陷本官與軍士於危地乎,陷朝廷於危難乎?”
秦檜狀元及第,思維之敏捷,禍水東引之能力,自然是非同一般。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紙上談兵,就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巧言令色,指鹿為馬了!”
王松冷笑道:“不懂裝懂,動不動就妄言誅殺大臣,其心惡毒如此,你難道是金人的細作! 若都是寡廉鮮恥的無知之輩充斥朝堂,枉殺大臣,天子成了罪魁禍首,我大宋能征善戰的將領都是死於非命,又如何能戰勝驕橫暴虐的女真鐵騎,難道靠你這口蜜腹劍,手無縛雞之力的酸儒嗎?”
“你……”
秦檜手指著王松,氣得渾身發抖。
“不知兵的酸儒,閉上你的臭嘴,不要在這裡丟人!”
王松斷然打斷了秦檜的話語,肅拜道:“陛下,宗老相公乃是忠義志士,又豈是朝中居心叵測的小人可比。金人圍城時,宗老相公在外與金人大小數十戰,一心為了朝廷和陛下。他勝多輸少,乃是無可置疑的事實。秦中丞中傷大臣,包藏禍心,竟然用枉殺大臣,與金人細作何異,其心當誅!”
趙桓看了一眼氣的臉色通紅的秦檜,沉聲道:“大敵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