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和議(第1/3 頁)
驛館之中,站在窗前,院中幾株綠樹鬱鬱蔥蔥,鳥兒在上面跳躍歌唱,金人的使者劉萼,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作為完顏宗望心腹劉彥宗的長子,靖康元年,由於父親劉彥宗在汴京城外被王松所殺,金人感於劉彥宗為女真上下奔走、勞苦功高,作為福廕,把他的長子劉萼,提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同時也是此次女真皇室完顏宗弼南下大軍的軍中幕僚。
自從南下以來,他能感覺到,這仗是越來越不好打了。如今天氣慢慢熱了起來,他還是想勸勸完顏宗弼,早點撤兵,以免惹來不必要的損失。
“劉侍郎,你看起來臉色很差,是有什麼心事吧?”
正使完顏宗雋走了進來,自己倒了一杯酒,飲了起來。
劉萼搖了搖頭,沉聲道:“殿下,這宋兵是越來越難對付了。天色漸熱,再這樣下去,咱們就得退兵了。”
完顏宗雋眉頭皺了一下,沒有吭氣。
劉萼說的沒錯,四年多過去,和靖康元年相比,如今的宋兵是越來越難纏了。
說起來,王松已死,忠義軍也只集中在太原和大名府兩處,其他地方的駐軍,根本沒有多強的戰鬥力,誰想卻也如此讓人頭疼。
“劉侍郎,你說這宋人,打仗和以前是不一樣。以前的宋兵一觸即潰,如今卻是有了血性。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們變化如此之大?”
劉萼正欲回話,侍衛卻進來,低聲道:“殿下,宋人的官員到了。”
完顏宗弼和劉萼對望一眼,都是哈哈笑了起來。
“宋使,我大金國的殿下,怎能面北背南? 你們這是大不敬,莫非不想和議了嗎?”
大堂之中,劉萼滿面鐵青,和完顏宗雋站起身來,這就要作勢離去。
唐恪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阻擋住了二人,連聲道:“尊使不要發怒,不滿意,咱們改了就是。”
他轉過身來,對一旁的官員厲聲喝道:
“沒眼力的廢物,還不快快重新擺好桌案,設東西位,使者東面,我朝官員西面!”
他轉過身來,陪笑道:“尊使,你看這如何?”
東面為尊,劉萼微微點了點頭,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雙方坐定,劉萼拿出照書,遞給一旁的官員。
“唐相公,這就是我大金國的條件,若是能行,我大金國立刻撤兵。若是不答應,咱們東京城下相見。”
完顏宗雋冷冰冰拋下一句話,隨即轉身離開,留下唐恪一等人目瞪口呆。
“劉尊使,還請回復殿下,事關重大,容我等向天子稟明後再說。”
劉萼也站起身來,點點頭道:“刻不容緩,還請你大宋官家速速決斷,莫要錯過良機。”
“割讓兩河之地和河外三州,以黃河作為宋、金的分界線;奉袞冕車輅以行,尊金主為皇伯,上尊號;每年向金貢納銀50萬兩、絹50萬匹;函首王松頭顱,斥其諡號……”
金人的諸般無理要求,並沒有在殿中引起多大的爭議。大臣們只是低聲竊竊私語,互相交談了起來。
“金人在照書上說了,如果不遵照他們提出的要求,就會馬上攻打東京城,堵塞運河,再來一次東西合圍,不死不休。”
趙佶驚嚇之際,一陣心力交瘁,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眾位卿家,金人來勢洶洶,東京城朝不保夕。朕決議南遷,以避其鋒。金人照會在此,何去何從,還請眾卿家給個主意。”
又一次,大殿中出現了片刻的寂靜,位高權重計程車大夫們,又一次集體沉默了。
若真有治國安邦,富國強兵的本領,大宋也不至於被趙佶治理的民不聊生,盜匪四起。若真是忠臣孝子,也不會戰場上未觸即逃,面對異族侵略兩腿發軟,毫無氣節。
“大宋養士百年,士大夫與君王共治天下。如何到了緊要關頭,爾等皆是閉口不言。朝廷給爾等的尊崇和榮華富貴,難道就養了一群酒囊飯袋嗎?”
自從趙佶重新上位,語言變得格外刻薄了起來,駁斥大臣毫不留情。可即便如此,下面還是悄無聲息,若一潭死水,難起微瀾。
平時袖手談心性,事急一死報君王。如今,苟且偷生的人居多,慷慨赴死的人很少,更不用說救國救民的肱骨大臣了。
這個時候,趙佶反而羨慕起兒子趙桓來。最起碼,趙桓的身邊,還有王松一群猛將能臣,可以震得住金人。
再看看自己身邊這些歪瓜裂棗,趙佶不由得眉頭皺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