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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只怕是藏了個人的。他道:“心意這東西,搖擺不定,最難琢磨,舅舅等你改日想通了再來!”來的快去的也快,竇師良拂袖而去,陸敏直到聽那沉沉腳步聲邁出大門,才敢喘氣。帳中悶熱,她竟出了一身的汗。忽而頭頂一涼,是趙穆撩起簾子。他丟了簪子過來,自己也跟著坐到了床上。一隻腫手頗為笨拙的,旋開那枚簪子,給陸敏瞧裡頭的空管:“這原本不過一枚普通簪子,我母親尋常戴著,我幼時撥下來頑過多回,也未見其中有機關,誰知從你手中度到陸輕歌手中,忽而便多了機關,裡面還多了一封信,那封信叫我於一夕之間,由一國儲君,淪為一個小和尚。”和著上輩子所聽的流言,陸敏總算弄明白了事情原委。這簪子裡當有一份信,上輩子她把簪子給陸輕歌之後,陸輕歌與賈嬤嬤找玉工做了機關,再模仿蕭氏的筆跡寫信,通知獻帝前去,所以才會有捉姦一事。大約從那時候開始,獻帝就深信趙穆血統不正,並因此親手為他剔度,剁的他滿頭傷疤,血統不正的孩子,他本該死的。這輩子因為她的改變,趙穆應當早查覺事有不對,亡羊補牢,自請出家,獻帝沒有抓到什麼實質證據,才會放他出宮,他總算又保住一條命。也許他懷疑竇師良投誠陸輕歌,藉故丟信,引她去撿。☆、趙穆的夢若陸敏只活一世,也會懷疑竇師良。但從上輩子的經驗來看,竇師良一直都堅定的站在趙穆身後,若不是竇師良,他很難從逆境中崛起,再登上皇位。所以她又道:“竇先生果真是迷路,而我也是湊巧才撿到的簪子,你該信他,也該信我。”趙穆輕輕撥弄那支簪子,長長的睫毛輕顫,唇角翹著一抹柔柔的笑:“我信竇師良,也信你,當日在東宮,你三更半夜而至,是想彌補這份過失,才叫我一定不要當著我父皇的面說那些話,又弄壞賢宜公主的笛子,不叫她奏那首《月下海棠》的,對不對?”陸敏心說這孩子,腦袋倒還挺靈,知道誰好誰壞。趙穆忽而就湊了過來,十四歲的半大孩子,清清瘦瘦,眼兒狹長,半眯成縫,帶著股子沉沉的伽藍香的氣息。這樣笑眯眯的趙穆,陸敏從未見過。他道:“可惜我心意已決,決無爭帝之心,我只想呆在這間破廟裡,做個和尚了此殘生。”有那麼一瞬間,陸敏一顆心狂跳。暗道若他只想做個和尚,無爭帝之心,陸輕歌就不會費盡心機窮追不捨的殺他,既如此,一切都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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