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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阿瑾!”迷迷糊糊之中,她不斷的叫著這個名字。“銀針!”李太醫也是著急,看著蔣亦蕾這個模樣暗歎不妙,“你們趕緊壓住皇后。”話落,一群人忙手忙腳的把蔣亦蕾抬回床上,按得緊緊的。李太醫抽出銀針,摸索到了蔣亦蕾的通天穴,下針。銀針慢慢沒入體內,蔣亦蕾情緒慢慢平緩,圓睜的眼眸慢慢閉上,恍若睡著。“你們下去,備上熱水。”李太醫吩咐完,將藥箱提了上來,“清秋,書上記載,想要緩解疼痛,又能暫緩藥效的穴位,你可還記得?”李清秋腦中回想片刻,點了點頭。“你來下針,我來配藥。”李太醫說完,已經開始把上了蔣亦蕾的脈搏,從藥箱中翻出記載雙生花的一頁,細細看來。針小心翼翼的刺入身體,賜毒酒一夜,李清秋躺在鳳梧宮,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點亮了燭火,她行至窗前推開了窗戶,夜晚的風吹來涼意,她縮了縮身體。這其實是個很好的機會,在鳳梧宮,取得蔣亦蕾的信任,去完成秦陽王的任務,可是她並不是那麼想。種種利用讓她忍不住去想,會不會一切都是秦陽王在主導的,李家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父親死,家人流放,被賣,被救,到後來的一切一切,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陰謀,而她現在已經身在其中。“在想什麼?”身後傳來女子故意嘶啞的聲音。李清秋沒有一絲驚訝,平靜的看著夜色下靜謐的宮殿,心中百感交集,“師傅,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我一直把你看得很重要,你又對我真假?”太多的事,讓她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了。“真只是人想看到的現實罷了,我對你真假,何須用嘴說?”桑默慈走至桌前坐下,倒了茶水潤喉,宮中層層保護,她費了好些力氣才進來,可不是為了這些瑣事。但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李清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時靜默,她關上了窗,兀自走到桑默慈旁坐下,“王爺有何吩咐?”冒著被抓的危險進來,是有什麼大事吧,她已經不期望,有人會毫無理由的靠近她了。但這樣的人,確實存在,而且就在她的身邊,給她的生命帶來陽光。“越王突然進宮,王爺懷疑他與皇上達成了什麼協議,讓你查清楚,還有蔣國公這邊,我查出了些線索,李府的表親蔣家,和蔣國公出於一系。”桑默慈公事公辦的態度說完這些話,看著李清秋,斂了眼簾。這些是她查到的,但還未取證,王爺讓她告訴李清秋,其原因她也不明白。“知道了,我會奉命行事的。”李清秋看著窗戶搖晃幾下,桑默慈的人影已經不見,閉了眼,將瘋狂叫囂的情緒,強行壓下。蔣巧蝶!這個名字多久不曾被提起?李家覆滅,蔣府眾人不知所蹤,是她們所為?他們依附李家而活,毀了李家對他們沒什麼好處,除非,他們能代替李家。看來需要找時間回家看看,,也回家去看看爹爹。一夜無眠,待到清晨日光晃眼,李清秋才睏意來襲,剛要閉眼,被敲門聲給吵了起來。“清秋姐姐,娘娘又開始疼了,讓你過去呢。”宮女在外面聲音小心翼翼的,怕吵到李清秋這個李太醫的徒兒,又怕惹怒娘娘,只得一直小聲的喊道。絮絮叨叨的聲音惹得心煩,李清秋起身,應了外面一聲,收拾一番便揹著藥箱前去內殿。去時蔣亦蕾斜躺軟榻上,宮女給她按著太陽穴,側臉看過去,眼瞼下的烏青鉛粉也遮掩不住,眼神迷離。“皇后可還難受?”行過了禮,李清秋上前詢問,看她的模樣,無非是因為她昨日刺了人中穴而一夜未眠而已。昨天行了針,短几日內,蔣亦蕾該都不會疼了才對。咳,蔣亦蕾咳嗽一聲,面色難看,掃過李清秋一眼,皆是厭惡,“本宮不難受,叫你來何用?”聲音略大,她立馬難受的揉著鼻樑,整個人不停的哼哼幾聲。裝了個八成像。“奴婢給皇后看診。”李清秋覥著臉尊敬道,想要上前被一雙手擋住。“皇后娘娘的手豈是你一個小小宮女能碰的?來人,執線。”宮女瞪著眼珠子,鼻孔看著李清秋趾高氣揚,吩咐了下面的宮女。一宮女很快找了線來,綁上了皇后的手,又牽了過來,遞到下首的李清秋手裡。本來蔣亦蕾的脈就怪,又要這樣把脈,很困難。李清秋掌了很久的線,眉頭跳了好幾次,隱忍的怒氣在低斂的眼眸蓄勢待發,她壓低的語氣,儘量讓怒意聽起來不這麼明顯,“皇后娘娘,您可以不要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