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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脈半刻,她要麼抬手揉一下太陽穴,要麼捋一下衣袖,總之就是找著事來讓那隻手不得閒。作為一個醫德至上的醫者,李清秋自認做得很好了,明知是蔣亦蕾的刁難,她也還在把著脈,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蔣亦蕾的後位,她的頭,不想離開脖子。“本宮不是死人,怎麼不動?”話惹怒了蔣亦蕾,突然一拍梨木桌,聲音嘭的一聲,顯然她已經怒火攻心,哪還記得自己是在裝病。昨日痛得刻骨,她一肚子的怒火,需要發洩,而送上門來的李清秋,就是最好的出氣筒。李清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端起了笑臉,“皇后娘娘,你這樣我沒辦法給您把脈,線脈本來就把得不穩,您又一直動,奴婢……”解釋還未說完,又被怒喝打斷。“呵,你學藝不精,還怪起本宮來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來人,賜毒酒一杯!這樣的人留著,也沒多大的用處了。”蔣亦蕾冷笑,因怒氣而說出的話更像蓄謀已久。而那杯毒酒,更是囂張的就放在一旁。銀色的酒杯,裡面是透明的酒液,杯壁已經暗黑,在喧囂著,它是劇毒,只要一口喝下,必定封喉。這樣的直接,比起裝模作樣舒服多了,李清秋鬆了手中的線,看著那杯毒酒的靠近,冷笑,“娘娘,你可想好了要讓我死?要知道昨兒夜裡,是我行針救了你,而且,你昨天一夜明明困得不行,卻總是睡不著,就不想知道原因嗎?”那瓶雙生花的藥瓶就在袖中,這是她的王牌,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會拿出來的,打心裡,還是不希望蔣亦蕾生下阿澈的孩子。蔣亦蕾略一回想,就明白了李清秋話中所意,她明明累到困,閉眼之後卻是滿滿的回憶,竟是一夜未睡,“賤人,給本宮灌,讓她死,讓她死!”她吼叫著,猙獰的看著李清秋,全是殺心,她從小到大,從沒被人這麼捉弄的,她的驕傲,讓她不允許這樣的事存在!四個宮女得了令,倆個鉗制住了李清秋,倆個作勢就要掰開她的嘴,她們都是練家子,巧妙的按住她,壓根沒有還手之力,“雙生花的解藥我有。”李清秋看著那酒越來越近,喊了一聲。“娘娘手下留人。”死不至於宮女灌酒的手一頓,看著門外匆匆忙忙跑進來的身影,再回頭詢問的眼神看向蔣亦蕾,得到了皇后撤下的示意之後,她退至一旁,將那杯酒被掩蓋在衣袖下。一路疾跑,李太醫的身子骨哪能受得了,才進了大殿,腳一軟摔滾在地,還未站起身,就聽他急急的乞求道,“皇后娘娘,饒小徒兒一命啊,她才學醫沒多久,是下官沒有教好,要殺就殺下官罷。”“李太醫的訊息倒是靈通啊。”蔣亦蕾勾起了眉梢,滿滿的不屑之味,淡淡瞥過宮中人一眼,打量意味十足,這才開始罰,李太醫好巧不巧的趕上,怕是這宮中,也不乾淨了。本就確定的殺心,這一刻已經全無,犀利的眼神射向了李清秋,她可沒有聽錯,李清秋說了雙生花,就是知道了她的身體……李清秋靜靜的,從閻王手中過了一遭,此刻看著跪地的李太醫,面上的淚痕,可不似作假。心有動容,面色卻不顯露一分,她看不懂了。李太醫哪需這樣?作為倆朝元老,又是救死扶傷的醫者,一直倍受尊敬,現在卻是為了她,哭得像個孩子。所有人呼吸很輕,大殿靜到只1剩下李太醫的抽泣聲。李太醫無兒無女,一直是個孤寡老人,向來慈眉善目的他,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豆大的淚珠不停滑落。蔣亦蕾這下頭又隱隱作痛起來,厭惡的擺擺手,將一抹不忍掩蓋,很煩,“都年紀這麼大了,還哭成這樣,不曉得的還當本宮對你做了什麼,趕緊起來。”話一落,立馬有宮女把李太醫扶了起來。隨意的撩衣袖一擦,李太醫躬身欲要感謝娘娘的不殺之恩,耳後傳來公公尖銳的聲音,身體一頓,轉至一旁低埋著頭。著實是弄不明白,明明皇上自己要來,為何還要讓人傳訊息給自己?一眼看到了晚好的李清秋,趙懸著的心這才落下,抬眼看向了蔣亦蕾,他知道蔣亦蕾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卻沒想到這麼迫不及待和決絕,直接要命。要不是暗衛來報,怕現在看到的已經是另一個場面了。他腳才踏進大殿,前一秒還十分難熬模樣的蔣亦蕾立馬變了模樣,換上了委屈,飛奔下了階梯,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裡。玉手至胸前,蔣亦蕾才碰上趙澈的身體,一雙大手就立馬把她擁在懷裡,接著頭頂傳來溫柔而擔憂的嗓音,“皇后這是怎麼了?”知道來龍去脈,趙澈還是一臉什麼也不知道的茫然樣子。“皇上,臣妾早晨醒來,便覺得不舒服,讓這宮女給我瞧瞧,結果把了半天脈,把不出什麼就罷了,臣妾叫他叫李太醫來,她又說李太醫來也沒辦法,說臣妾老是亂動,可不是隻有死人才不會動麼,她咒臣妾死。”蔣亦蕾聲音是抑揚頓挫,一腔的委屈。她顛倒黑白的同時,眼眶的晶瑩不時滑落。相較之下,一臉的淡然,靜靜不為自己解釋的李清秋,只是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