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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活動,廣袖下的左手反手握住劍刃,就向外抽,這一瞬間,臨刀看得清清楚楚,謝枯榮的左手和他面上一般,是開始腐爛的青黑色澤。見他看自己左手,謝枯榮眨眨眼,飛快把劍□,向旁邊一丟,抓了幾把頭髮,把左半張面孔蓋住,也把左手收回衣袖,半張完好的面孔上,露出一點又難堪又傷心的表情,卻也沒做什麼,只捧著臨刀右手在掌心仔細看。臨刀右手被哥舒衡刺穿,到現在還得日日換藥,剛才運功,傷口又迸裂了些許,謝枯榮細細揭開紗布,從懷裡取出針匣,幾針下去,臨刀覺得手腕氣脈一順,謝枯榮在他手上敷好藥,包好,又從懷中取出幾個瓷瓶,放入他袖中,對臨刀笑了笑,轉身去地上扛了無頭屍。謝枯榮又對哥舒衡啊啊叫了兩聲,哥舒衡嘆口氣,走到臨刀面前,對臨刀說,白色瓶子是治內傷的,綠色瓶子是解毒的,紅色瓶子是外傷藥,止血生肌,只可外敷。說完,天策忽然那麼輕,那麼輕地笑了一下。哥舒衡伸手,溫柔地撿起地上的劍,還入鞘中,掛回臨刀腰側,又整了整臨刀的領子,語氣溫柔體貼,眼角眉梢也一段婉轉多情。臨刀筆直看他,一雙眼睛最開始還有一點憤怒,到最後全冷了下來,只有著不屑冷靜。哥舒衡卻覺得他的眼睛漂亮極了。像是從天上呼嘯而落,燃燒著的流星,落上地面剎那,最後的一點灰燼。那麼冷,又那麼燙,又那麼亮。天策輕笑著,嘴唇從道士的嘴唇上掠過,觸感溫潤,還隱隱有新鮮的血氣。這樣一個輕微碰觸,卻讓臨刀肌肉緊繃,渾身都微微顫抖——哥舒衡只笑,甚至於還溫柔的輕輕碰了碰他的面孔,嘴唇最終落到他耳邊,輕聲呢喃,深情繾綣。他說這晚上天氣冷得很,道長小心身體,可別凍壞了。說罷,又為臨刀攏了一下頭髮,側耳在他耳邊極輕的道了四個字,便轉身上馬。哥舒衡說,後會有期。天策策馬離開,謝枯榮身形一晃,也融入夜色,再尋不見,只又一股馨香傳來,北牧渾身一鬆,重新恢復行動力,來不及給自己行血,先運功解開臨刀被封穴道,他看臨刀目送兩人離開方向,一動不動,心下又苦又急,一把抱住臨刀,把他緊緊攬住,在他背後一疊聲地喚,臨刀臨刀,你怎麼了臨刀?臨刀也不說話,就看著兩人消失方向,忽然又急又短促的笑了一聲,喘了口氣,才沉聲道,北牧,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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