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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峰俯首輕輕吻了吻她帶著馨香的髮絲,想著她是如此的乖巧柔順,乖得讓他心都發顫。摟住這小女人在懷裡,去啄她細白的頸子,腦中卻又不由自主地想,別看這小女人如今在他懷裡是如何乖順,其實她是個有爪子有脾氣的,心裡的道道也不少呢。明明是每夜都躺在他懷裡把身子給他的女人,可是自己有時候卻捉摸不透她。他輕嘆了口氣,疼愛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ldo;洗漱吧,等會兒我去廚房取早膳過來,趁熱吃吧。&rdo;用過早膳後,蕭正峰領著阿煙的手出去走動了下,其實小鎮上也沒什麼可看的,一眼望去,千里黃雲,北風呼嘯著捲起白茫茫的大片雪花,好一番蒼茫景象。不過蕭正峰說,只是讓她出來走動走動,外面的氣息新鮮,對她身子好。回到客房的時候,蕭榮和馬伕在那邊偏房裡打著盹兒呢,幾個驛卒溫了一壺濁酒在那裡品著,閒談著最近忙不忙,誰家娘子生了個娃,誰家老人今年病了開銷不少。蕭正峰領著阿煙回到房裡,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酒葫蘆來,對阿煙笑著道:&ldo;這麼冷的天,出去跑了一趟,喝點酒正好驅寒。&rdo;阿煙斜眼瞅他,知道他是怕自己不喜,才故意這麼說,那往日周正的眉眼裡竟有一股賊兮兮的味道。她忍不住撲哧笑出來:&ldo;過去溫一溫吧,我陪著你也喝點。&rdo;這話一出,倒是把蕭正峰說愣了,黑濃的眉眼詫異地道:&ldo;你可以嗎?&rdo;阿煙嬌哼一聲:&ldo;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大男人了,難道以為我就是個嬌弱的小女子,喝不得酒?&rdo;蕭正峰心說難道你不是嬌滴滴的小女子嗎?不過既然阿煙這麼說了,他哪裡敢反駁呢,當下摸了摸下巴,笑著將酒倒在酒壺裡溫在爐子上。待這酒溫好了,蕭正峰取來兩個喝茶用的小茶盞,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卻給阿煙只倒了小半杯過去。外面雪已經停下來了,不過因雪太厚,以及冷清得很,這個荒僻的驛站裡又是尋常沒什麼人來往的,如今夫妻二人坐在這裡,只能聽到外面驛卒們喝著酒小聲的說話聲。阿煙捧起那半盞酒,水眸望著對面的男人,卻想起一首詩,低聲道:&ldo;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rdo;聲音低軟噥糯,蕭正峰聽得心熱,啞聲道:&ldo;今生我能得你相伴,也不枉此生。&rdo;說著,仰首豪慡地將那杯酒乾了。阿煙見此,也笑著抿下了那半盞酒。夫妻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淺嘗慢酌,望著窗外大雪,不免想起將來,因說起哪日兩個人鬢髮如這白雪一般時,定要挑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兩個人挽手躲在屋內,聽窗外風雪聲。阿煙上輩子並不是沒有酒量的人,市井間走動得多了,和鄰里街坊偶爾也用些酒應付,這點酒原本難不倒她的。可是她卻沒防備如今這身子到底年幼呢,幾盞下去,便覺得兩頰赤紅,眼眸凝澀,雙手無力,身子骨半軟在那裡。蕭正峰過去抱著她上了榻,低聲道:&ldo;瞧你醉成這樣。&rdo;如上等絲緞一般細嫩的肌膚泛著粉色,兩頰酡紅,眼眸迷離,整個人是軟綿綿的嬌嫩,氤氳著一股女人家的香氣兒。蕭正峰趁著醉意,去啄她的臉頰,她猶自帶著酒香呢。阿煙覺得癢,低叫了聲,醉意熏熏地去推阻他。蕭正峰此時哪裡能放過她呢,也是無奈嘆口氣,低啞一笑,一邊抱著她上榻,一邊在她耳邊低語:&ldo;真是能勾走我的魂。&rdo;外面恰好起風了,顫巍巍的嬌豔牡丹花在枝頭搖動,搖得花骨朵輕動,搖得抖落了一地的紅痕,哀鳴聲聲,雨落瀟瀟。阿煙猶如吃飽了的貓兒一般蜷縮著身子,兩手還眷戀地摟著蕭正峰不放開,在那裡睡得香甜,時不時發出呢喃,卻是&ldo;將軍&rdo;兩個字,那麼剛硬的兩字由她口中發出,拉出的尾音顫得細軟,喚得人心都醉了。蕭正峰只覺得脊樑骨都蘇在那裡,心被牽扯得發疼,他拿手指頭去碰她的臉頰,凝視著懷裡的這嫵媚小貓兒看了又看,看了老半響,最後終於喃喃道:&ldo;你心裡怎麼個想法,我實在是捉摸不透。只是你但凡說句話,我把心掏出來給你都行。&rdo;說著又把臉埋到那秀髮裡磨蹭,輕嘆口氣,剛硬的男兒喉頭都有些哽澀,想著怎麼就碰到了這麼一個妖孽,把男人的心纏得跟中了迷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