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燜爐砌成後,阿硯滿意地點頭:&ldo;以後可以讓莊子上多送些鴨子來,就養在後山,每天想烤幾隻就烤幾隻!&rdo;當家做主的感覺真好!&ldo;阿硯,這是要做什麼?&rdo;何小起站在一旁看這個新建起的爐灶,新奇地打量著。他沒見過這種燜爐,自然覺得奇怪。&ldo;這是用來烤鴨子的。&rdo;阿硯頭都沒抬地忙碌,隨口這麼說。&ldo;用這個?&rdo;何小起吃驚不小。因為當世之人所知道的鴨子烤炙辦法,無非那幾種,沒有一個是建造這麼一個怪模怪樣爐子的。&ldo;對,把鴨子放到這個爐裡面那個鐵罩子裡,用秫秸放入爐內燒,用爐內炭火和燒熱的爐壁燜烤,這樣烤出來鴨皮蘇脆,顏色棗紅,ròu質會比尋常辦法更鮮嫩。&rdo;&ldo;可是如果你要烤的話,這個爐門關上,你怎麼檢視這鴨子烤得如何,又如何翻動?若是三不五時開門,裡面的熱氣也就散了。&rdo;何小起對這個奇怪的爐灶頗是不信的。這倒不是他不信阿硯,而是用這種爐子烤鴨,實在是匪夷所思。阿硯老神在在:&ldo;放進去關上爐門,不用看啊!&rdo;何小起皺了下眉頭,搖頭道:&ldo;阿硯,這樣不行的。你若是不能開爐門,便也不能翻轉鴨子,放入後,若是爐火燒得過熱,這鴨子就烤糊了。若是燒得過輕,到時候鴨子不熟,還是少不得進進出出地看,憑空把爐子裡的熱氣都給散了。用這種燜爐,怎麼可以烤出味道上乘的烤鴨呢?&rdo;阿硯聽得何小起這一番話,抬眼看了看他。他說的那些道理,阿硯是一個字沒聽進去,她只關注一件事了。當下微微挑眉,她納悶地問道:&ldo;你不是我徒弟嗎?為什麼直呼我的名字?&rdo;何小起沒想到阿硯竟然關注點在這裡,當下一愣,臉上紅了下,囁喏地道:&ldo;你比我小,我心裡把你當師父就行了,未必非要喊你師父啊。&rdo;阿硯越發歪頭打量他。這是什麼歪理,師父就師父,他之前不是叫得好好的,怎麼忽然不叫了。阿硯認為自己有必要建立下自己當師父的威信。在阿硯的打量下,何小起越來越不自在,最後終於嘆了口氣,讓步道:&ldo;好吧,那我還是繼續叫你師父吧。&rdo;阿硯聽了,這才滿意地點頭:&ldo;你要聽話,師父才能教你嘛,尊師敬道的道理你也不是不懂。至於我弄的這個爐子呢,卻是大有用處的。今天我們就用這個燜爐來炙鴨,下面燒秫秸,鴨子放在鐵罩裡燜烤,我是一次放入,到點取出,保證火候恰到好處。&rdo;何小起聽得只皺眉:&ldo;師父,這怎麼可能掌控好火候呢?若是萬一烤糊了呢?&rdo;阿硯笑,絲毫不在意他的擔憂:&ldo;先烤烤試試吧。&rdo;何小起雖半信半疑,但是阿硯是師父他是徒弟,此時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想著今晌午要用的膳食都準備好了,若是這烤鴨做好了,自然是錦上添花,若是做不好,也不至於被責罰了去。一時開了火,待到那土磚爐灶燒得灰白了,阿硯便將一隻處置乾淨的嫩鴨放了進去。這個約莫要烤兩刻呢,師徒二人在那裡等著,一時也沒什麼事,便說起話來。&ldo;那一日的剩飯,我看九爺也沒生氣?&rdo;何小起側頭打量著阿硯。&ldo;嗯,吃得可香了!&rdo;阿硯想起那天蕭鐸一個勁地誇好,不免想笑。&ldo;九爺看這是你做的,他喜歡吃。&rdo;何小起忽然領悟到這一點。&ldo;他性子太怪。&rdo;阿硯現在雖然多少明白了蕭鐸的意思,可總覺得不真實,有種兩腳踩在雲上的感覺,說不得哪天就直接從雲端跌下來了。何小起閉起眼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半響後,他才說:&ldo;或許同樣的做法,不同的人做出來,自有不同味道。便是同樣的菜,由不同的人呈上來,也是不同的味道。&rdo;再次睜開眼,他看向阿硯:&ldo;菜的香味,也許並不是只來自菜餚,還可以來自自己的心中。&rdo;阿硯聽到這話,不免笑了:&ldo;你這話太高深,聽著好像有道理,卻未必對。&rdo;&ldo;那師父認為呢?&rdo;阿硯歪頭想了想,才道:&ldo;菜的香味,顯然就是來自菜中,不會來自人的心中。可是呢,人會騙自己,他以為自己吃到了菜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