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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衣不能洗,洗了之後裡面的棉花會凝成一團,暖和度也會減少,所以棉衣棉褲外面還是要穿套褂、套褲的。喬小麥尋思著要不要扮無知去打攪東屋那間男女的好事,想想,還是沒膽量,喬大款之所以能成為大款,是因為他有著一顆對敵人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的心,自己初來咋到的還是不要輕易挑刺頭,得罪金主。於是,秉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她翻箱倒櫃地從大衣櫃裡拎出一件粉紅色繡黃色小鴨子的套掛和一條黑色的呢絨褲穿上。對著鏡子,梳理著自己半長的頭髮,因為穿的太厚,使不上力氣,試了幾個髮型都沒成功,最後煩了,將頭髮理順,用了一條粉色手帕繞過頭頂回到耳下紮成單翅蝴蝶。看著鏡中的小美女,喬小麥非常滿意,從她粉紅色的成長相簿裡可以看出她打小就是個美人坯子,現在能親眼見證自己從小美女蛻變成大美女的成長過程,她還是很開心的。反正這會她那雙不著調的父母也顧不上她,於是便想著自個出去逛逛,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看看那未經開發質樸的美麗小山村。出了西屋隔著一個大堂屋還能聽見對面東屋裡低低淺淺的說話聲。隔音設施不行啊,喬小麥壞壞地笑著,沒做多留,輕手輕腳地出門了。裡屋,鄭么妹細細地喘著氣兒,推搡著身上正在忙活的男人,“建國,我好像聽見了開門聲,是不是麥麥起來了,”“有嗎?我沒聽見,是你聽錯了!米酒後勁兒大,剛才我見她喝了醒酒湯睡著後才出來的,這會怕是做小夢呢?”喬大款生得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威風凜凜,也算是風度翩翩、氣宇不凡,加之忠誠仁義,憨厚重義在商場上的口碑很好,一向是說話算話、言而有信、以誠待人、有著商場豪俠之稱。可你別以為俠者不欺人,俠者欺負起人來不是一般人。連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真的?”鄭么妹有點懷疑。“真的,你別瞎操心了,麥麥要是醒來會叫你的,那個專心點,”以防鄭么妹再提出啥子疑問,喬建國的動作又猛烈又熱情,手繼續揉搓著內襯裡那柔軟滑膩的山峰,聽到身下媳婦隱忍的嬌喘聲,他發誓一定要賺大錢,蓋個大房子,孩子們一人一間,離他們的房間遠遠的。走出房門,喬小麥被撲面而來的冷氣打個正著,冷不丁地打了個大大的寒顫,縮著脖子,打量著眼前的大院子。 春節前下了幾場大雪,整個村子都籠罩在白茫茫的雪底下,用四個字可以形容——銀裝素裹,說不出來的清冷,院子被一大早起來的喬建國掃出幾條一米寬的小路,橫七豎八地將白色的雪地劃分為幾小塊,露出青磚石鋪成的走道。農村的房子很破,但院子很大,房間也多,有點像老北京的四合院,但因為地方夠大,一點都不覺得擁擠。這時候喬家還沒分家,喬家幾兄弟還都住在這個大院裡。院子是兩進門的,最裡面正北方向一排起六間房,喬小麥大伯家住靠東的三間,喬小麥家住靠西的三間,正西方起了三間房,是小叔和奶奶住的。東面的空地圍成了菜地,種了白菜、蘿蔔等冬天生長的菜蔬,上面罩著白色的塑膠矮棚。菜地頭上有口人力壓水井,旁邊不遠處還有口手搖式壓力井,院子裡種了一棵棗樹,至少有二十年的樹齡。往外走,是一個大走廊,廊子左右各起了兩間房,左面兩間都是做米倉用的,右面一間是廚房,另外一間是放雜物和木材的。過了走廊,又是一個院子,院子南面堆著稻草和玉米桔梗,西牆角也是圍起的菜園子,裡面一樣種著白菜、蘿蔔塑膠矮棚。再過來就是大門了,門朝東開,農村人講究門面,所以即使房子很破,大門還是很壯觀的,朱漆的木門,很厚重,有種古代大宅門的感覺。喬小麥精神抖擻地打量起老房子來,跟做夢似的,恍恍惚惚,不太真實!老房子的照片家裡也是有的,但都是黑白照,沒有此刻來的真切和震撼。青磚灰瓦,木樑燕尾,寧靜、祥和、愜意、安然----有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走出大門,門口的路還是水泥地,水一和,路就泥濘的水泥地。夏天下大雨要穿膠鞋,冬天下大雪要換上用葦子編成的高幫子,鞋底是類似於滿族人穿的盆底鞋,不過,人盆底鞋是中間高兩頭窪,而這個則是兩頭高中間窪,當地人稱毛窩子。毛窩子裡墊上棉墊子比棉鞋還暖和,但樣式太笨拙,穿在腳上也顯沉,跑不動,走不快,除了雪天,其餘時候也沒人穿。喬小麥看著自己的棉鞋,又看看踏不出腳的路面,只能站在家門口宏觀瞭望一下小村子的景象。雖然房子矮了些,但格局都沒變。正對王大娘、趙小嫂、右鄰李大娘、杜大嬸,左鄰村大路,正對大路的是項大嫂和吳嬸嬸,再過去就是村小學。小學門口有個小賣部,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小麥麥,怎麼一個人站門口?”“我看看雪景啊,真美,”喬小麥認出來了,這是對面因肝癌去世的王大娘,身後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