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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的眼睛睜大了。阿達向來是直來直往的,從不給他任何婉轉緩衝的餘地,舌頭捲進了溫熱的口腔裡,柔軟又有力。這樣的侵略性對老三來說非常新鮮,他立即就興奮了起來,後背抵住了樹幹,按住了阿達的後腦勺,跟他深深淺淺地交纏。擠壓多時的□□洶湧而起,簡直堵都堵不住,每一次手指劃過面板,都留下了燃燒的焦痕,熱得發疼。老三管不住自己了,覺得走投無路,急切地想找一個突破口……他一把推開了阿達,力量大得跟打架似的。阿達向後退開了兩步,穩住了身體。老三揚了揚下巴:“曾可達,你當我是咖啡還是奶茶,喜歡就啜兩口?”阿達嘴角一揚:“我沒忍住,對不起了,你不爽的話,可以親回我。”“我操,”老三走到阿達跟前,在他的耳邊道,“你想親就親,親完就算,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那你說怎麼辦?”“跟我去衛生間,我們聊聊。”阿達樂了,“別發神經啦,衛生間不隔音的。”老三立即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那中央廚房那裡呢,人是不是少很多……”阿達抱住老三的臉,憐惜地親了一口。老三剛下飛機,一臉的風塵僕僕,身上穿戴雖然整齊光鮮,眼睛卻掩不住的疲倦。阿達心疼了,“吃午餐了嗎,我煮飯給你吃?”老三懶懶笑道:“不用,有你就夠餵飽我了。”兩人說著越靠越近,額頭抵在一起,鼻息纏繞,都忘了這是光天化日之下,身處於一個隨時都有人經過的草場。樹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又……又有……蟲子……”兩人一驚,趕緊分開。一起探頭看樹後面,只見阿田蹲在七孔蘭旁邊,眉頭皺得緊緊的。他看見老三和阿達兩人鬼鬼祟祟的,圓睜著眼道,“你們……你們……在……後面……”阿達立即岔開話題道:“什麼蟲子?”阿田指著七孔蘭,“這個花……很多………蟲……蟲……”紅花上爬著兩隻竹節蟲,底下還有一條蜈蚣在盤旋。奇怪的是,七孔蘭雖然招蟲,卻從不被啃咬,總能保持花瓣的完整。老三跟阿達正當情濃,還想著怎樣把阿達哄到可以方便行事的地方,卻被阿田破壞了氣氛,在他看來,阿田跟那些惱人的蟲子就沒什麼區別。他粗暴道:“有蟲就噴藥唄,來一隻殺一隻!”阿達反對:“不可以啦,野生的東西扛不住藥的,噴藥連花都殺死了。”阿田點頭嘆道,“這麼……漂亮……,旁邊偏……偏偏有……那麼……麼醜的……東西……”聽了這句話,阿達感慨萬千。大自然可不就是這樣嗎,亮眼的東西要不壽命短暫,要不就有毒,或者像七孔蘭一樣,總是招引猙獰的蛇蟲,哪裡有美而獨善其身的呢?“嫌醜,弄走不就行了嗎!”老三不由分說,一腳把蜈蚣踩扁。施行完暴力後,他覺得心裡的火洩了一些,也不怕噁心了,把死蜈蚣拎了起來,在阿田眼前晃了晃,“聽說這種東西很補,尤其是毒性強的,要不拿來喂喂你可愛的小鴨們?準保它們長得肥肥白白,肉鮮湯美啊!”阿田向後仰,咬牙切齒道:“你……你敢喂……喂……,我……我……我……”他實在沒有牽制老三的辦法,“我”了半天也說不出所以然。老三囂張笑道:“你……你就打我屁股對不對?”這時候,屁股一痛,卻是阿達伸張正義,一巴掌打在了他圓翹的屁股上,“別欺負孩子。”老三對阿田扮了個鬼臉,轉頭看著阿達想,我才不想欺負孩子,我真想欺負的是你啊!老三想欺負阿達,到底還是想不出行之有效的方法。而且,他們甚至找不到多少獨處的機會。這天下午,來了一不速之客。這人禿頭髮亮,吊銷眼,鼻子直挺又長,臉上像是刻了個整齊的“y”字。對著他的時候,會被他的嚴肅y臉震懾住,等回想起來,又會覺得這臉挺滑稽的。他自我介紹叫麻田悠人,剛到新加坡一個月,目前很榮幸地主理一家法日餐廳的廚房,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老三笑道:“你是我二哥請來的日本大廚?”麻田禮貌地笑了笑,用流利而口音濃重的英語說,承蒙蘇先生看重,他從東京被邀請到這裡開店。在東京的時候,就很仰慕曾可達先生,對他的料理理念非常敬佩,也特別想嘗試他的手藝,因此特地前來拜訪。老三心裡冷笑,這日本人嘴裡說得好聽,說是拜山頭,其實就是來摸底的吧。正想說兩句客氣話把他攆走,卻聽阿達道:“想吃飯嗎?好啊,請跟我去廚房。”麻田沒想到阿達那麼爽快,愣了愣,隨即微微一鞠躬,笑道,“非常感謝。”老三心想,阿達又研究了什麼新菜,想找人試一試了。這麼隨便就把心臟似的中央廚房暴露給敵軍,不會有問題嗎?不,看老禿頭年齡不小了,還是先擔心他能不能健健全全地走出廚房吧。他對日本大廚劃了個十字,又對觀音廟的方向拜了拜。大廚瞥見老三古怪的動作,怔了怔,心想不愧是混雜的東南亞啊,禮儀也這麼不套路。他對身處異域霎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