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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家鄉、踏上寧晉的土地之際,他就拼了命地想留下來。可惜他被趕走了,甩到了萊興。到了萊興他又想安定下來,結果又被甩來了凌西。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廣袤的、沒有目的地的大海,再也不想第二天醒來卻不知身處何處了。比奇則還是和之前一樣,打理他的農場,並將農場越擴越大。凌西的人口組成非常複雜,正如索坦松所言,曾經的殖民地身份也讓這裡對文化和宗教持有更包容的態度。所以比奇能進城裡看到屬於裂巖教的禱告堂,也會跟著桑多一起尋找獸象教的會所。每當這時,比奇便會在門口等待。從門口看進去,可以看見桑多跪在地上,雙手放於膝頭,他默唸著屬於自己的信仰,而後抬起頭來,看向塑像和塑像背後的視窗,以及視窗外的蒼穹。(112)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而之後,比奇得到了寧晉的簽證。這意味著他已經正式成為了普通的凌西人,也總算從黑名單中剔除了。他和桑多一併去了一趟寧晉,並試圖聯絡在寧晉成立了一年多的同鄉協會。雖然那協會是同鄉會,但其本質不是如此。在寧晉沒有人敢把裂巖教放在臺面說,不過上頭管理也不算很嚴格,至少不像萊興一樣因信仰裂巖教而入獄,所以這些裂巖教的信徒便聚集在一起,打著互助的名頭集會。比奇認為他能從中找到妹妹的音訊,而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比奇也就是在那時,見到了已經分別多年的妹妹。說實話,他差一點就認不出對方了。他的妹妹蒼老了很多,臉上的滄桑遮都遮不住。她已經嫁人了,是跟一個寧晉國的工人結的婚。雖然生活不富裕,但還算過得去。妹妹一見到比奇就哭得不成樣子,好歹帶她一起吃了一餐飯,她才稍稍緩和過來。她說過去真的不知道是怎麼熬的,這些年想起來就像一場漫長的夢。她和母親被過濾之後,那些人本來是打算把她拉去做服務的,但她不願意,差一點就把她給運到難民島上了。她說難民島的情況無法想象,外媒不知道,國內的媒體也不知道。但能從那裡逃出來的人說過,那是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也就在遣散的過程中,母親走不動了。於是她們脫離了隊伍,跑到一個廢棄的居民樓裡。她們本來是要給巡邏警抓走的,在那段日子裡,到處都是巡邏警。難民實在不好管理,哪怕放進來的都是女人居多,但餓極了也會惡向膽邊生,給寧晉造成了很大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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