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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司令部。”腰桿子晃動,疼痛又轟然,阿三猛驚醒:“你……你要做什麼?”夜鶯從他的胸膛下抬頭,瞟了他一眼,又低頭:“我能做什麼……”他什麼都不會,除了朝人張開腿,“向人討了個交情,從軍部,要了張通行證……”軍部的通行證?他一個下賤胚子哪來通天的門路,同貴人攀交情?那都是用笑,用身子,用做娼的手段和屈辱換來的。拳頭擂在地上,是無用在剜心,阿三在這份煎熬中,學會了忍:“你……怎麼回來的?我明明看著你上船的……”夜鶯想,這有何難,人只要不死,真心想做的,沒有做不到的。不過喝了幾口江水,他到底沒有淹死。“這幾天,你就在我這裡養著。”夜鶯扔給阿三一個枕頭。“等你接到你的大哥,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阿三攥著枕頭的手鬆開,沿床上淺淺的一彎側影,虛虛撫摸。怎麼可能,他苦笑。莫說大哥不答應,就是現在,他也捨不得動他一下。23白櫻約莫兩天後,一個清晨,夜鶯揣上條子,奔走日本憲兵司令部。迎風兩面太陽旗,衛兵真刀真槍地把他攔下。粗粗咧咧的語言,將他往後趕,夜鶯很謙和的笑:“我有通行證。”對方扯過去,三兩下的,千辛萬苦換來的紙條,就這麼沒了。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原本已經定下要放人,臨到日前,突然起了變故。敷島英夫摘下軍帽,露出硬氣幹練的五官,刀鋒般的嘴角斜挑,從車窗押下的縫隙裡,用手指比了個取景框,從那個框中,他圈定夜鶯。汽車緩慢地貼著馬路牙子靠近無知的人,夜鶯瞧清楚車窗裡伸出的白手套:“……敷島大佐?”對於先被認出來這件事,敷島的表情很有趣:“去哪裡?我送你一程。”夜鶯今天穿的是件晴山藍的布衫,月白的褲子,未經打理的頭髮,柔柔細細地蓋著額頭,規規矩矩坐在車裡,乖巧得像個不染塵事的學生,連錯都不知怎麼犯下的人,哪裡像獨闖憲兵隊的樣子。敷島想,不,或許他也是有錯的,就憑他乖乖坐上他的車,給了他一個與之接近的機會。敷島盯夜鶯安分擺在膝蓋上的手,突然,唐突地握住,夜鶯驚惶地轉過頭,在敷島的平視下,見他從袖口下捻出一片紙:“軍部的條子?”蓋住紅章的碎片,蝶似的撲出窗,敷島笑,“你和顧章芝,認識?”夜鶯的臉上唰一下紅了:“認……識……”眼睛很輕猝地從敷島白色的手套上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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