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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維瞧著令笙,輕笑道:“這是杏花酒,雖沒有金波有名,卻也是難得的好酒。你可不要貪杯,把我的酒全給喝了。”令笙抿抿唇,將殘留在嘴上的酒水盡數吮了進去。“卓小姐豈是那麼小氣的人?不過我那倒是有幾罈子自釀的李子酒,拿這個同你換如何?”卓維一張臉明豔動人,一顰一笑見佔盡風流。“說好了,你可不許耍賴。”“那是自然。”令笙回答,轉過頭去卻正好看見晉寧眼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她的心跳不由的呆了呆。晉寧喚了候在一旁的婢女,低聲說了些什麼,隨即笑道:“你是賦詩還是喝酒?”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而令笙一向多有。遙記當年她一句“一打烏鴉立樹枝,兩隻黃雞入腹中”氣的那人幾日都未曾理她。“賦詩我不會,就喝酒罷。”令笙充耳不聞從何處而來的細微譏諷聲,伸手拿過一旁杌子上的酒壺。剛想滿上,就見方才晉寧身邊的婢女端了壺酒,跪坐在她面前。 “世子爺說,這杏花酒不上姑娘的雅量,特命奴婢去取了這壺酒來。”令笙咬牙,“呵呵呵呵,世子爺無需這般客氣,我喝這酒即可,這酒即可。”說完,慌忙滿上杯,沿邊將將碰到嘴唇,就聽晉寧悠悠道,“此酒那是是去年聖上所賜,我如今將此酒那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沐浴沐浴下天恩,難不成你不肯?”不肯二字,咬聲頗重。他的音色慵懶而又富有磁性,磁性中卻又有一種不由抗拒的威嚴在裡。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女子更然。令笙不動言語,乾脆利落匡了杯中的酒,剛毅果決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過婢女手中的酒壺,利索倒上。幹!連飲三盞,酒如火刀,順著她的喉嚨流進胃裡。火燒火燎的灼得厲害,眼睛裡更是崩出了煙花。流光溢彩裡,晉寧笑得甚為奸詐,“繼續。”琴聲再次想起,棹影翰波飛萬劍,劈沙踏浪鳴千雷。酒樽晃晃悠悠再次到了令笙的面前,令笙認命般的拿去杯子又喝了三杯。酒入愁腸,愁的不是相思人,而是晉寧這個笑得賊賤賊賤的壞坯子。卓無咎略感不安的命人給她倒了杯水,道:“宋姑娘,你沒事吧?”令笙搖搖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些,“無妨,我沒事。”聽說西北之地的充州,有一種名叫縹醪的烈酒。酒性之烈,沒人能喝過三盞。不知這酒比之縹醪酒如何?又連飲了三杯,令笙的腦袋已然昏昏沉沉,眼睛更像是蒙了層水霧。琴聲 醉酒晉寧不置可否,笑的甚為奸詐,“對了,忘了說。這酒極烈,需得摻上白鷺才能喝。”令笙的意識頓時炸成了一朵喇叭花,嗡嗡一陣鳴響。指著一箭之地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晉寧,咬舌道:“你…你怎麼不早說?!”晉寧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偌大的笑容,“現在說也不算晚啊。”常言道: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令笙氣極,“你個王八蛋。”前世她還盼自個兒能生出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氣度來,到了這輩子,嬌滴滴是什麼?不曉得!只見她抄起酒壺,踉踉蹌蹌的直奔晉寧而去。身旁的婢女見她來者不善,欲將她攔住。可轉念一想,方才令笙徒手劈石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真攔啊。小命要緊,小命要緊。是以,令笙不費吹灰之力的,來到晉寧面前。單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瞅著她,“喲!這麼著看你,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晉寧的臉色陡然一遍,怒目而視,好看的桃花眼裡迸發出懾人的寒光,“放肆!”因著生了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而常為人誤會。晉寧生平最厭惡的,便是別人說他的容貌。這若是擱在平日裡,令笙保管會被嚇退數步。可如今,她腦袋不清不楚,只覺得生起氣來的晉寧更有味道了。於是乎,忍不住伸出萬惡之手,捏上一捏。周圍的人頓時抽了一口涼氣,有幾個還狠命的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走眼了。同時,也為這個不怕死的小小五品少卿之女,點上一柱香,敬畏她的勇氣。在座的還以為今日見到晉寧被捏臉已是奇景,哪成想接下來的這一幕沒讓他們將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令笙秉持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原則,蠻橫的卡住晉寧光潔的下巴,另一隻手持壺,往他嘴裡倒酒。一邊倒還一邊說,“胖墩兒,沒事,姐姐給你喂藥。吃了藥藥,肚肚就不會疼了。”晉寧未曾料到會有人敢近他的身,一時不查竟真讓她得逞,灌進去一口。鼻子嘴巴里都是,辣得他嗓子眼裡直想噴火。當下手一個使勁,就掙脫了她的鉗制。腳下一踹,令笙一個不穩,朝後摔去。“世子爺,您沒事吧?” 晉寧的臉比之燒成炭的醃菜不遑多讓,渾身更是散發著一股凍入骨髓的冰霜,“扔下去!”卓無咎皺眉,急道:“世子爺不可,宋姑娘到底是個女子。” 吳芣苢不陰不陽的哼了聲,“就她這樣,哪裡像個女人了?”令笙砸吧砸吧嘴,隱隱約約的聽見,有誰問她哪裡像個女人了。恍惚間,還以為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