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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果然是場面上的人物,交際套話的高手,不過聊了沒幾分鐘,師母就被他騙得團團轉,每一步都被動跟著他走了。可偏偏她還沒察覺,一副相近很晚、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樣子。湯子期恨鐵不成鋼。不禁惡意地想:這傢伙以後要退役了,去幹傳銷倒是挺有前途的。俞北平三兩步從臺階下上來,在她面前站定:“你這是什麼眼神啊?一臉鄙視的模樣。”湯子期沒好氣:“忽悠師母你挺拿手的啊。”俞北平笑:“哪兒的話,我就是看她一個人澆花有點無聊,陪她解解悶兒。”湯子期遞給他一個眼神,嬉笑:“信你我是豬。”轉身瀟灑走了,快步回到客廳。俞北平只好苦笑著跟過去。李教授已經回來了,又和他們聊了會兒。不過彼此都瞧出對方的不坦誠,心不在焉,漸漸也沒有敷衍的興致。撿了個適當的時機,俞北平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和子期還有事情,回見。”李教授忙起身送他們。……“教授怪怪的。”湯子期低頭數著腳底的石子路,喃喃道。俞北平拍了一下她的肩,把她摟進懷裡:“想不通的事情,就別去想了。”湯子期不能釋懷。俞北平提點她:“多半是關於邱佔梅的,他可能知道一些隱情,又礙著我在場不能說出口,就改變了主意。”——原本,他是打算問的,可看到不是湯子期一個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俞北平時,他臨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有什麼只能和湯子期說?俞北平也想不通,往簡單的地方思索,可能是他防備心重,對不熟的人沒辦法說心裡話吧。儘管如此,俞北平有一種直覺。李教授和邱佔梅的死,或許有一些因果牽連。回到家裡,湯子期病了,病得還挺嚴重。正所謂病來如山倒,就一夜時間,她趴在床上起不來了。俞北平早上給她測了測體溫,看著上面的389°,心臟禁不住一跳。他都顧不得吃早飯,把她抱起來就往醫院送。去的還是仁愛醫院。楊述幫忙打點,給她開了個後門,直接送了精神科。沒辦法,就這地方有空房間,還是貴賓單人間。雖然掛的是精神科,可來給她看的還是呼吸內科的專業醫生,先給她量了各項指標,又給她吃了消炎藥,掛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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