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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努力的辨認了一下,想起這就是在楚都的玄武大街上為她算過命的那個道士,心裡很是訝異。“道長?”那道士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輕笑。“世子竟然還記得貧道,真是不勝榮幸。”“你何時到我東榿帝都來了?又是怎麼進到這重重關卡的天牢裡來?”“呵呵呵……”雲崖子的笑聲有幾分嘶啞,“我隨著齊王殿下,這區區幾個獄吏,又怎麼放在眼裡?”咎皺起眉毛,看著這神出鬼沒的道士,心裡暗自揣度。“東方世子,當日裡我說你近日當有一場大劫,你只不信。如今可應驗了?”咎不置可否,只是看著雲崖子在牢欄外慢慢的來回走動。“嘖嘖,堂堂一國親王世子,竟落得這般形狀,這東榿國君,未免也太絕情些了。”“道長。”“世子喚貧道?”“咎可否請問,道長涉險到這天牢裡來,所為何事呢?”“呵呵,貧道想為世子指一條生路。”“為我?”咎揚一下眉毛,口氣很是清淡,“我與道長豈非無親無故——”“呵呵呵……”雲崖子低笑,“世子可不像那些個著意凡世俗物之人。”“兩回事。”“那貧道若說,為一個榮華富貴,世子可信啊?”“哈!”咎偏了一下頭,“我如今,不若泥菩薩過河。做世子時未必能允下道長這般要求,莫說現在一介階下囚了。”“哦?”雲崖子的表情有些意外,“世子像是對貧道的來意並無興趣?”因為背上的傷,只能用肩膀抵著牢壁藉以支撐身體的咎歪著頭苦笑一下,“當然要問清楚代價。想必道長是有備而來,而且,絕非無故。”“世子果然是聰明人。”“呵呵,道長一路跟隨咎從楚都到東榿,就是再愚鈍,也該想上一想的。”“專意家國情仇之外,世子是連蛛絲馬跡都不曾漏過的。”“連楚七公主都知道,道長在咎身上留意,諒也非今時今日才有的事情。”一時沉默,天牢裡寂然無聲,只有幾隻夜行的動物發出悉悉簌簌的細音。雲崖子暗自揣度東方咎,覺出這絕非一個嬌養稚嫩的皇室子孫,看似溫順和氣教養十足的表象下,有著極深的心機城府。否則,也不會將一個驚世的秘密瞞的滴水不漏。“呵呵,”雲崖子依舊是其義不明的輕笑,“或許世子聽完建議,會明白貧道的用意。”“那麼,道長請明言。”“貧道知道世子一向雄才大略,卻不知這次,可有膽量——”雲崖子極其緩慢的說著,頓了下,盯緊了咎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坐——天——下?”東方咎耷拉著的眼皮猛然抬起,眼中一道精光射出,四目相對,俱是強勢勁力的神色。來往間,不見了謹慎的試探和巧妙的迴旋,挑戰、驚異、狠絕、懲戒,各種含義輪番而上!無意間便是一場好鬥!“你可知,單憑這三個字,便可治你一個——謀逆。”“哈哈哈!”雲崖子面無懼色,“不愧是東方家的兒孫!這一開口,還是一副官家口氣!只可惜,這國之天牢我尚且來去自如,想那東方平,又能奈我何?”“這便是你要指與咎的生路麼?”“世子以為呢?”“呵!倒也能哄得下黃口小兒開心。”“世子不以為然?”“痴人說夢何足為然?”“那東方平就賺的世子如此忠心耿耿,竟被那仁義道德縛的結實!”“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我東方家世代為君,幾百年來政明律清,文臣忠心輔國,武將戰死疆場,無論朝官還是百姓,在我東榿之國,從無貳心之人。我東方咎可不想一場螳臂擋車的鬧劇之後,徒增人的笑柄!”“虧得世子還記得一個東方家!還不曾忘了,世子也是姓東方的麼?”雲崖子口氣放陰,沉聲說道,“若說外姓人想要顛覆你東方皇朝,確如你所說,不若痴人說夢,可是世子想清楚,你自己也姓東方!”咎皺起眉頭,緊盯著雲崖子。“那東方哲已經作了短命太子,東方平也是花甲之年,今番他執意要去了世子的性命,世子即便大義赴死,可曾想過,用不了年,你這東方一國交付誰人之手?”雲崖子一針見血,句句戳在咎心裡。“別的且不說,單單那哲太子的仇,世子不想報了麼?”被刺到痛處的咎臉側肌肉蠕動,咬緊了牙。“紮在哲太子身上的竹箭並非咱們尋常見的鐵弓用的羽箭,而是南地山間所常用的一種勁弩,動力強勁,射程極遠。用這種東西殺人,定是早有預謀要害你兄弟二人性命的!有這種武器的無非楚國與南溟,世子,難道不想掃平這兩國,手刃仇家,為你王兄雪恨麼?想那哲太子死時慘狀——”“夠了!”咎的口氣急躁。“並且……若是世子真死在這天牢裡,那楚七公主,莫不要歸了南宮玉蟾了?”話盡於此,雲崖子深知東方咎也是聰明人,自會去想個明白透徹,也就不再多言。臨走之前,留下一個同樣讓東方咎震驚的訊息。“據貧道所知,那韓氏兄弟奪了盧興堡五萬軍馬,一路往這帝都而來。世子,你的閃念間,便是天上地下兩樣兒的世界了!”說完,往暗處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