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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頭一凜，衝上去拉住路知意，將她朝身後一扯。也就在同一時間，車庫入口處嘩啦啦湧進來一堆片兒警，穿著制服，大叫著：&ldo;都停手！不許動！&rdo;警棍在手，聲音威嚴。&ldo;幹什麼呢？都給我蹲下！&rdo;一群烏合之眾，見了警察才慌了神，地上躺著的，還站著的，全都丟了武器。陳聲也扔了鋼管，卻沒有及時停止，還一腳朝地上的鋼管男踩過去。……正中胳膊。那傢伙痛得慘叫一聲。路知意捂住傷處，疼得冷汗直冒。腦子裡卻下意識想，他，他這是故意踩人胳膊，給她報仇？陳聲很快回頭，問她：&ldo;你怎麼樣‐‐&rdo;話音未落，就看見她眼一閉，軟綿綿地往地上倒去。他嚇一大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路知意就這樣倒在了他的懷裡。有那麼片刻，陳聲心跳都快停止了。腦子裡無數個聲音蹦出來。不是隻在胳膊上中了一刀嗎？難道還有別處受了傷？傷到了要害？……長這麼大，陳聲橫行霸道，無法無天，但都是小打小鬧‐‐不上晚自習，成績好就行了。花錢大手大腳，家中富裕也沒所謂。中小學時拉幫結派，一呼百應，至多不過仗勢欺人，打不起來。可今天，他參與的是真正的聚眾鬥毆，親眼看見路知意中了刀，眼前一黑倒了下來。他死死抱著她，驚慌失措地握住她的胳膊。傷口很深，那一刀割破了大衣，割破了毛衣，鮮血還在拼命往外淌。他的手上很快也紅了大半。陳聲死死箍住她的身體，明明出事的是她，驚慌失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卻是他。&ldo;路知意！&rdo;&ldo;路知意？&rdo;&ldo;你醒醒啊！&rdo;可她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民警在往現場跑，他蹲在地上抱著她，手中溫熱，腦中卻一片空白。直到下一刻，懷裡的人不動聲色擰了把他的腰。他一震，看見她把眼眯了條縫。在民警跑到兩人身邊以前，陳聲錯愕地望著&ldo;死而復生&rdo;的人，聽見她以極低的聲音，忍無可忍地說：&ldo;你輕點成嗎？&rdo;&ldo;你‐‐&rdo;他眼神一滯。下一刻，趕在民警到達前，路知意飛快地翻了翻嘴皮，&ldo;不想記過就好好配合演出。&rdo;說完，她又一次合上眼，一動不動躺他懷裡。彷彿一具屍體，眼都不眨一下。陳聲：&ldo;……&rdo;可以。厲害了。急中生智得如此迅猛。天知道剛才他給嚇得怎麼呼吸都不知道了，她居然只是為了聚眾鬥毆不計過？！可打架這事，可大可小。要是記過了，將來很可能會因此失去飛行資格。這一點，陳聲也是明白的。於是，就在為首的民警蹲下身來，詢問路知意的狀況時，他也做了一件事。一手抱住路知意，一手去拉民警的手。抬頭，熱淚盈眶。&ldo;警官，你救救我女朋友，她還要當飛行員，她不能有事啊！&rdo;民警由於過於關注這位態度誠懇、悲痛萬分的小夥子，竟也沒察覺到，在他懷裡早已昏迷的&ldo;女朋友&rdo;，嘴角一抽，險些笑場。路知意憋了又憋，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笑。這演技。也是可以的。眾人在警察的押送下，很快出了停車場。前一陣還躺在馬路中央的凌書成已經沒了人影，等在那的路人見陳聲來了，迎上來說：&ldo;我見他傷得厲害，已經讓計程車送他去醫院了。&rdo;陳聲一頓，鬆口氣。這下好了，罪魁禍首不見了，最好三個人誰也不用記過。雖是聚眾鬥毆，但一群人傷的傷，&ldo;死&rdo;的&ldo;死&rdo;，民警分兩撥，直接開車送人上醫院。路知意全程裝死，進了醫院就被送進急診室。全程，陳聲都揹著她。下警車的時候，他沒注意，把她撞在門框上了，咚的一聲，正中腦門兒。路知意險些叫出來，果斷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阻止了那一聲。反倒是陳聲冷不丁被咬一口，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