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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連升心說,還是這老狐狸狠,扣上這麼頂大帽子就是要置二賴子兄弟於死地啊,二賴子兄弟也是活該,誰讓生的這麼蠢呢,到了閻王哪兒找自己爹媽哭訴去吧。
想著一拍驚堂木:“來人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接著又是噼裡啪啦一頓板子,這回兒連慘叫的聲兒都小了,過了會兒沒聲兒了。
衙差進來回道:“老爺,打死了。”葛連升跟姚文財同時鬆了口氣,這兄弟倆不死,這案子真沒法兒結……
☆、第73章
葛連升看了姚文財一眼,心說,如今人死了;你也踏實了吧;吩咐傳保長來。
不一會兒,保長跪在大堂,葛連升問:“你是保長?”那人忙磕頭:“是;小的是西街的保長。”葛連升道:“你去瞧瞧堂下之人可識得?”
保 長忙下去;這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心說這打板子打的詭異,尋常都照著屁股招呼;;二賴子兄弟腦袋上卻有傷,甭說啊;一準是得罪了通判大人,這是下黑手 了;就是照著死打的,真夠慘的,可一想起這兩兄弟平常的行徑,又覺分外解氣,暗道活該,誰讓你們兄弟淨幹缺德事兒了,這一死倒給西街除了一害。
保長回來跪下道:“小人識得,是西街的二賴子兄弟,早就沒了爹孃,因好賭,兄弟倆也沒娶上媳婦兒,祖墳都給賣了,就剩下西街上那個破院子裡的兩間屋,窮的叮噹響,恐連口棺材也買不得。”
葛連升道:“想來是欠了賭賬,故此去姚府偷盜,偷來的畫缸摔了,這才又碰瓷訛詐,卻不想卻因此丟了小命,也算罪有應得,只不過,既連親戚祖墳都沒了,這屍首誰人收殮。”
姚文財這會兒假意嘆了口氣:“唉,不過偷了個畫缸罷了,若老實招認,哪有今日之禍,雖這二人罪有應得,好歹是兩條性命,姚某願舍五十兩銀子,買上兩口薄棺收殮了,再請大明寺的和尚來做場法事,也超度超度,今生雖為惡,期望來世能當個好人吧。”
保長忙道:“您可真是我們揚州城的大善人,小人替這哥倆謝姚會長了。”
懷清心說,這姚文財真說得出口,若不是他,二賴子兄弟哪會死,之所以打死,就是為了滅口,以免咬住他不放,這案子可就結不了了,眨眼間兩條命就損在他手上,卻還一片慈悲心腸要舍銀子做法事,恐這慈悲心是假,怕冤鬼半夜找他是真,此人心狠手辣著實不好對付。
姚 文財叫人送了五十兩銀子過來,交到保長手裡,去安置二賴子哥倆的後事不提,且說懷清,案子結還在通判衙門待著做什麼,家裡還有好些事兒沒收拾呢,剛要走, 就見後頭蹬蹬跑進來一個小丫頭,瞧打扮像是內宅裡伺候的,神色頗慌張,進來也顧不上在大堂就道:“老爺您快去瞧瞧老夫人,燒的人都迷了,夫人哪兒著急呢, 叫奴婢來請老爺回去。”
葛連升一聽,哪還顧得上什麼,抬腳要往後頭去,走了兩步,方想起姚文財跟懷清還在,住了腳臉色有些為難。
姚文財道:“老太太的病要緊,大人快去吧,改日姚某在登門探望。”撂下話一拱手走了。
葛連升看向懷清,懷清道:“在下略通岐黃,可否跟大人去瞧瞧老夫人的病。”
葛連升愣了一下,方想起是聽說張懷濟的妹子是南陽的神醫,雖他不信,可人家既提出來,也不好拒絕,便道:“如此,偏勞姑娘了。”
懷清跟著葛連升進了通判府後院,剛一進屋,葛夫人便迎上來:“剛請了郎中來,是保和堂的黃神醫。”
葛連升一皺眉道:“怎不去慶福堂?”
葛夫人道:“這些天慶福堂的郎中來了多少了,婆婆的病可一點兒沒見好,倒是聽說保和堂的黃神醫瞧脈好,這才請了來。”
一眼看見後頭的懷清,不免有些疑惑:“這位是……”
葛連升道:“這是知府府的張姑娘,來瞧瞧孃的病。”
葛夫人不禁暗怪丈夫糊塗,怎叫知府大人的妹子來瞧婆婆的病,這麼個十七八的丫頭,難不成還會醫術嗎,卻一想是知府大人的妹子,也只能客客氣氣的讓了進去。
懷清一進去就不禁皺了皺眉,這樣天兒,屋裡門窗都關的甚嚴實,床上的病人竟蓋著兩床厚厚的被子。
懷清不禁問了一句:“怎麼蓋這麼多被子?”
葛夫人道:“因婆婆一個勁兒鬧冷,沒法兒才又拿出一床被子來蓋上。”
葛夫人話音剛落,就聽床上的老婦哼哼了兩聲:“冷,冷……”丫頭忙灌了湯婆子來塞進被窩裡讓病人抱著,方好了些,又鬧:“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