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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男?勝過男兒?”林策不以為意,只是喃喃念著。
嗬,這可是第一個沒把我名字唸錯的古代人。
自康復以來,我漸漸加大了訓練強度;面對林策溫和關切的詢問,我找了幾個哈哈搪塞過去。阮文一定是生我氣了,這樣的情景,他不在意才怪;他的不信任給我帶來的,是傷心。夜深人靜,想他我會想得胸口發緊,往日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我才發現,我長大了。我不再是那個純真勇敢自信堅強的小女孩,我開始患得患失、愁腸百結。
林策的溫柔體貼、細心呵護,比起阮文不遑多讓;越來越敏感的我,不知所措。
在走出沙漠的第二天,我鼓足勇氣,向林策開了口:“王子殿下,我想,跟你道別了。”
“為什麼?”林策臉上流露出訝異:“你一個單身少女,孤身一人可不大安全。”他臉上浮起紅暈:“要是再碰上像我這樣不講理的,”他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笑。
我不由莞爾:“林策,你真好玩。沒關係啊,我扮個醜丫頭就好了。你的身體要緊,陪我找人會耽擱你的。”其實,我只是怕再跟他一路,見了阮文說不清而已。想到林策對我的好,我垂下頭,不忍看他。
“別這樣說。”他沉默了半響,方才低聲說:“再陪我一程行嗎?”
抬起頭,正對上他幽深的眸子,看著裡面我的倒影,我再也硬不起心。
甘肅雲山寨。
抱著珊珊,我吞吞吐吐地問阮文和小秋的情況。
方子軒打著哈哈,示意霜月陪我閒聊,眼睛卻盯住了陪我上山的林策。“林大俠,上次多有得罪。你既與勝男同來,就請在這山寨之中小住些日子,也好讓咱哥兒倆親近親近。”小方笑容滿面,絲毫沒有敵意的樣子。看著小方虛晃太極,滴水不漏,我一時稍有失神;這就是我認識的、略有點粗枝大葉的二世祖?
當晚歇下,小霜說要和我聊天,我們就住進了內院。
正欲解衣就寢,小方閃身進來。
“勝男,你怎麼跟這人攪在一起了?”方子軒皺著眉,不無嚴肅。
我簡明扼要解釋了一下,小方的眉越斂越深。“勝男,小秋和阿文並無下落。一個月前,我收到了小秋的飛鴿傳書,言說他們準備進無憂宮救你。此後再無音訊。我心下記掛,託了關外大豪宮千愁打聽,現在還沒有迴音。”
我有點吃驚,就算阮文誤會我,那小秋不能一點訊息都沒有啊。想起那晚,我就無地自容,面對小方兩小口殷切的詢問,我還是沒有勇氣合盤托出,只是簡單地說和阮文吵了架。
“唉,我這就再派人打探去。”小方嘆口氣,走了。
霜月掩上門,一臉恨鐵不成鋼:“勝男姐姐,不是我說你,你也該學著溫柔一點。阮大哥這樣好的人,你怎麼能惹他生氣呢?上次你被那個壞人擄去,阮大哥顧不得重傷未愈,急急就去尋你。就衝這,你也不能跟他吵嘛。”
我扁著嘴,乖乖挨這個比我還小的丫頭訓。
情結
合黎山。
十月底的山上,已經寒氣逼人;極目遠眺,便是盛名揚遍古今的玉門關。攜了珊珊小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小霜說著話,我們在山頂上慢慢走著。
珊珊個兒長高了,說話卻仍是童真十足,一點兒不像七八歲的孩子;這半年來,先是受傷,後是尋醫,忽略她了。如今見我,她雖然還是一樣地親熱,隱隱卻把我當作了客人似的。
心裡有淡淡歉疚,咬呀牙,我忍住下山找阮文的念頭,陪著珊珊好好玩了幾天。
“姐姐姐姐,我要彈琴。”
前面有棵三四人合圍的高大櫟樹,樹旁有個小小亭子;珊珊掙脫我手,大呼小叫地衝過去,早有隨行女婢解下背上瑤琴。小霜看著她,寵溺地一笑:“珊珊就這性子,高興了就得坐下來彈。她這琴,倒是得時時帶著呢。”
訥訥地,我說:“對不起啊,小霜,給你們添麻煩了。”
瞪我一眼,小霜板起臉:“既然知道,就應該早些嫁人,安定下來,也好讓珊珊有個溫暖的家。”
我無奈地苦笑,只得點頭稱是。
林策一襲青衫,外罩純黑貂裘,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們身後。當日小方大概是出於客氣,邀請他在山寨做客,他就笑吟吟留了下來。昨夜,小方跑到小霜屋裡,發了小半時辰牢騷。
這山寨中的粗豪漢子,大多對林策沒好臉,這不,小霜就不跟他說話。看著他稍有落寞的神情,我落後幾步,輕聲陪他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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