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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不自勝,手足無措,急急開口:“文哥,林策給我治傷吶。”
“勝男,過來。”阮文並未放下槍,聲音在微微顫抖。
林策笑著說:“我們什麼都沒做,不過就是……”言未畢,已劇烈咳嗽起來,嘴角血沫濺出。
我顧不得多解釋,抱了衣服帳後穿著。也不知道這傷,是治好沒。
瞪阮文一眼,我輕聲問:“林策,召大夫來好嗎?”
“不必。這位兄臺夜闖禁宮,還是別讓人知曉的好。”林策居然還衝阮文笑:“你就是潔兒的文哥吧?”
阮文端了槍一步步走近,至我身邊淡淡一笑:“如此說來,倒要多謝王子殿下了?”
“文哥,待會兒再說好嗎?林策受傷了耶。”我揚首哀求。
阮文垂下槍口,聲音慢慢變冷:“勝男,走。”
我回過頭,撕了床單包裹林策傷口:“總要等林策沒事才行啊,你等我一下嘛。”
阮文語氣頗有不善:“他不會有事的,我們走。”這叫什麼話,好歹人家是為了我耶,不滿地瞥阮文一眼,我自照顧林策,只覺得耳邊細不可聞一聲冷哼。
“咦?阮文呢?”等我扶了林策披衣躺好,回頭一看,屋內已經再沒阮文人影。“真是的,又跑那兒去了嘛。”噘嘴埋怨一句,我還是轉向林策:“林策,你到底要不要緊?”子彈已經穿透了他肩胛,他的臉色愈見蒼白。
“我沒事,快去找心上人吧,你的傷已經不礙了。我休息幾天就好。”他擠出個笑,柔聲道。
我遲疑著慢慢離開。剛掩上門,一陣壓抑著的劇咳悶悶地響起。
站在門邊,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林策手忙腳亂地藏起雪白被單;上面已經是殷紅一片。
“林策,怎麼會這樣,按說,這槍傷應該奈何不了你才是。”我皺緊眉頭,心裡隱隱有不良預感。
他搖著頭,仍是微笑著勸我去追阮文。“你告訴我啊,怎麼你也吐血啊?”我坐在床沿,不無憂慮。
“沒事的,你不也吐了很久的血,不也一樣沒事?”
黑夜裡,我匆匆尋找,阮文卻杳無人影。一點頭緒也沒有,站在曠野裡,我跺腳。
天色大亮,我決定還是請林策幫忙;畢竟找人不容易,阮文也不知道那根筋出了毛病,雖然我在各處顯眼地方都留了密碼,不過,還是人多力量大。
“你這臭小子,為個女人,居然還命都不顧了!”剛剛走到廊下,屋裡傳到個蒼老男聲。“這烈焰功你不過到第七層,強行運功得減壽十年。你小子本就活不過四十,現下,你可以準備棺材了。”
“師父你又嚇人。昨兒個你還不是說潔兒的傷治不了。”林策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哼,烈焰功只有你練過,可你功力又不夠,那當然是治不了。誰曉得你居然不要命,早知道老子說什麼都不能告訴你治這傷的法門。現下,你就快上中原去吧,得讓靳老鬼給你重新開方子。”
怔怔站著,我五味雜陣。再開口求他替我找人?找他的‘情敵’?不不不,還是算了吧。
一股罡風吹得我身形一動,是見過一面的波斯老魔。“臭丫頭,真不知道你有那點好,能讓策零小子……唉。”長嘆一聲,老頭負手而去。
推開門,林策臉上掠過喜色:“怎麼?沒找到?我這就派人出去。”他撐起身子,準備下床。
“你別……”我大步上前扶住他。“我自己就行,你受了傷,好好休息吧。”
“這怎麼行,他別是誤會了。得早些跟他解釋。”聽著林策的話,我鼻頭一酸,淚珠就在眼眶滾來滾去。阮文他怎麼這樣啊,人林策為了救我,搞成這樣子,我怎好放任不管去找人嘛。
林策雖是大方地任我離去,我卻更加心存內疚。留在葉城忘憂宮中,等阮文訊息。林策每天都撐著安排公事。
“潔兒,有訊息說阮文進了甘肅了。我的事也處理好了,不如,我們就結伴同行?”林策裹著貂裘,坐在我對面。這九月天,他就包得嚴嚴實實的,實在讓人心酸。
我默默點頭,對阮文的怨氣越來越重。
林策躺在車內,外面是百十來個高手侍衛。車內墊褥厚厚,車廂內壁有各式精巧機關,書籍琴棋一應俱全。我斜倚在錦墊上,心事重重。
“潔兒,想什麼呢?”珠玉之聲已不復存在,林策現在嗓音低沉得多。
充滿歉意地衝他笑笑,我說:“林策,我叫李勝男,以前,”臉有點燒。“我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