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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亭前石上,耳畔是珊珊堪稱純熟的琴音。這一曲《平湖秋月》,是秋飛花教的,也是珊珊最愛的。
天高雲淡,這西北,除了苦寒,卻也叫人心胸曠達。只是,胸口又是陣陣發緊,阮文,到底在那裡呢?
住了七八天,終於是得了信了。
小方沉著得多,佈置人手,安排事務。“這次出門,得多帶些好手。上次的事,實在是讓我心有餘悸。你說這小秋和阿文吧,跑天山去幹嘛?”
宮千愁的飛鷹傳書,說他們在天山北面出現過,似乎還受了傷。我的心直往下沉,小秋的輕功是很不錯的,打不贏那還跑不了嗎?
“勝男,這一次,你留下。你武功不濟,去了也幫不上大忙。”送了他們下山,我心裡著實難受。
林策也一併下山,往江南而去。據他所言,是去找名醫靳森治病的。想起那天他們師徒的對話,我仍是內疚。
他對自己的病況語焉不祥,給我個溫柔的笑後便也匆匆離去。
日子便在牽掛中過去。所幸珊珊常常語出驚人,讓人捧腹不已,閒時跟小霜學學繡花,逗逗孩子,不知不覺,兩個月已經悄悄滑過。
小方曾有信來,言說倒也無驚無險地到了天山腳下。隆冬時節上天山,真是難為了這些好友了。只是,最近十多天都沒有音訊了。
我的女紅實在糟糕,繡來繡去,就學會了繡幾個小小花瓣拼湊在一起,勉強算是朵花。終於惱羞成怒,跑到山中瞎逛。
山腳下,似乎有快馬馳來。
眯起眼看了一會,馬已近,馬上騎士皆風塵卜卜。早有寨中兄弟迎上,我也大步趕過去湊熱鬧。
眾人滾鞍下馬,神情沮喪。小方疲累之極,衝我勉強一笑:“勝男,人是有訊息了,可惜,沒見到。”
實在掛念,我卻欲言又止。看了他們神色,我強忍下來;看上去他們也是經過了幾番苦戰的,掛了彩的,就不是少數。
及至寨中坐定,我才急切地問。
“黑山派叛亂,準噶爾大軍遍佈喀什噶爾全境,層層封鎖;他倆在黑山叛軍裡。我們衝了好幾天,都衝不進去。”方子軒遺憾地說。
原來,伊斯蘭教白山派阿帕克和卓被準噶爾汗國封為南路四城總督,與之對應的黑山教派卻被血腥鎮壓,黑山教派群眾暴動;阿帕克和卓倉皇逃至準噶爾,求得汗國出兵。他們甫至天山,就趕上政府軍平叛;正是進得出不得。雖然探聽到了阮秋二人訊息,卻苦於無法證實。
據說,阮秋二人已經投入黑山派和卓舒艾爾帳下。
我不禁長嘆,如此說來,小阮是不打算原諒我了。只是,他幹嘛扯上人小秋嘛。惜花公子出身世家大族,豈能比得他的戰鬥經驗;他真是手癢癢了。也是,他們風刃軍團最愛的就是在非洲搞政變了。
不知道是怎麼樣來到山頂的。
站在懸崖邊,任罡風吹得身形不穩,我心如湯沸。
我真不願就此放棄。三百年的時空穿梭,不就是為了成全我們嗎?如果沒有到這裡,我跟他決沒有機會相戀。他不是說過嗎?要互相體諒,互相信任。我一定要當面鑼對面鼓,問個明白。
強作歡顏,又陪了珊珊兩天,我仍是收拾了行裝上路了。小方聲色俱厲地阻止我,小霜也是苦口婆心,無奈我意已決,趁了月黑風高,長繩垂下山澗,只留下書信就離去。
一路作了男裝打扮,我化妝成個黑瘦小子,騎了符合身份的驢子,二次入疆。
驢子賣了,換了兩匹溫馴的駱駝,晝伏夜出,小心翼翼,由敦煌出境,我繞開準噶爾軍隊,沿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前行。當年部隊經費充足,我們的生存訓練,就是在沙漠進行的。上次阮文雖是不捨得我勞累,卻也傳授我更多的經驗。
塔克拉瑪干沙漠,維吾爾語意“進去出不來的地方”,人們通常稱它為“死亡之海”。說實話,我也是不敢進去的。不過,從遇上林策,我才知道自己斤量不足,為了避開正規軍,我只好走他們不走的地方。
仰仗自制指北針,裹成一個粽子,冒著47、8度的高溫,我往南疆而去。
一路上都有河流,並且好運氣地,沒有遇上大部隊。小股巡邏隊倒是挺多,但都被我躲過。
在克里雅河附近的精絕國舊址,我遇上了商旅。
這是一隊從中原來販賣茶葉的漢人。
在交納了一百兩銀子後,我跟他們同行。當然,我只說自己尋找多年前出關做生意的親人,這一行十七人大概是第一次出關淘金,雖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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