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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看著辦吧,只是莫要太委屈自己了。喜慶本是娘身邊的貼心人,這般給了我,我實在是感激。只既然淮楚那邊我不去了,自然也用不著那麼多人伺候。待過些時日我身子好了些,親自過去向娘磕頭謝罪,實在是辜負了她一番心意。”
徐進嶸一窒,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身子又哪裡不好了?”
淡梅瞟他一眼,打了個呵欠道:“昨夜下了場雪,乍冷了許多,想是一時不慎侵染了風寒,今日頭重得很,身子也乏力得緊,正想明日抓些藥來吃,沒十天半月地只怕是好不了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當愛惜著點。這般撐著病體上船總是不好,故而當真是成行不了了。三爺還請見諒則個。”
呼地一聲,淡梅已是被徐進嶸一把抓住肩頭給拎出了被窩,扯到他近前,眼裡已滿是怒氣了。
“我已一再退讓,你竟是蹬鼻子上臉沒個頭了。你道我是泥捏的就沒個脾性?”
淡梅肩頭已是被他十指抓握得生疼,用力掙了下甩脫不掉,強忍住了,仰臉蹙眉道:“我本就是個不知好歹的。不值三爺你這般忍讓。”
徐進嶸緊緊盯著淡梅近在咫尺的一張臉,見肌膚瑩潤,吹彈得破,雙眉因了自己的抓握而微微蹙起。只此刻仰望著自己的眼神簡直便淡漠得似個陌生人,心中一時竟有陣短暫的茫然之感。慢慢鬆了手指,冷笑了道:“也罷,原來一直是我輕看了你。你既這般瞧我不上眼,我遂了你心意便是。”言畢把她摜回了錦被上,猛地站了起來,跟昨夜一般直直出了屋子,連外袍也不拿了。
淡梅伸手揉了下方才被他抓得似要裂了的一側肩膀,待那疼緩了些,這才慢慢躺了回去。
既已開弓,又豈有回弦的箭。既知他非一世良人,又怎麼可能因為對方三言兩語而再次退回原先那得過且過的狀態?如今說得這般一清二楚了,從此倒真的可以天各一方,相敬如賓,心如止水了。
次日大早,妙春果然便要被送去老太太處了。聽得妙夏說她哭哭啼啼跪在雪地裡不肯走。淡梅嘆了口氣,終是沒叫她進來,只是吩咐妙夏轉告她,那丁家的小子與她堪配,待明年成婚,她會代為置備好嫁妝賀禮,往後實心過日子便是了。
喜慶午間趕了過來,提了包袱,瞧著果然便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待見到淡梅,卻見她擁被坐床上,一屋子的藥味。說因了身子不妥不能隨了大人一道赴任,讓喜慶回去了稟下老太太,待身子好了再親自過去問安,極是驚訝。只她是個性子穩重的,雖隱約覺著不對,也未多說什麼,當晚趕了回去,只照淡梅的話學了回去,倒是把老太太聽得嘆息不已,只嚷嚷怎的如此不巧。
到了出發之日,徐進嶸一早親自趕了過來拜辭母親,老太太問起了淡梅,聽得兒子也沉著臉說她確係病了在養,無法同去,搖頭喟嘆道:“既如此不巧,你那任期又不能耽擱,只得先去了。她等養好了身子,過些時日與慧姐一道再另安排了人送過去吧。”
徐進嶸眼神一暗,面上卻恭恭敬敬應了。再三叮囑了母親要好生將養著身子,這才被老太太依依不捨地送了出去。經過從前淡梅住過的那屋子前時,一眼便瞧見種了牡丹的那塊地上豎了個用草排搭起來的暖棚,下意識地便站住了腳。
送他到大門外的喜慶見自家大人盯著草棚子不走了,便笑著解釋道:“夫人說這株白牡丹異常珍貴,來之不易。叫我在根處泥地上覆了牛糞捂住了地氣,再搭了草棚子遮風避寒,免得凍傷了。起頭聽說是要把它起了出來帶去的,昨日我過去,夫人又說不用起出來了。”
徐進嶸眉頭皺了下,轉身去了。
四十一章
徐進嶸快馬回了宅邸,到書房取了任上的印鑑,此去便要離京了。徐管家雖暫且還要留下代為處置些事宜,只早已為他備妥了出行路上的各樣所需,一干跟隨了多年的隨從也早在東城門外候著了。
徐進嶸被周姨娘趙總憐慧姐良哥等人送到了大門照壁前,闔府下人不用說也都是跪拜送別。兩位姨娘俱是一臉依依不捨,若非見他陰著的一張臉,淚珠兒只怕都要泫然欲滴了。滿眼黑壓壓的人頭,獨獨不見東屋裡的半個人。
徐管家見自家大人立著遲遲不走,打前日起便一直黑著的臉現在更是難看了,心中也有些不安起來。這家主夫妻二人離心的前緣後果,他最是清楚不過,心中覺著甚是遺憾。他一雙眼閱人無數,這位相府裡出來的千金人雖看著溫柔秀雅,只他隱隱總覺著並不是個一味沒脾性的。此番見夫人這般決絕,不但臨時託病不隨他同去,甚至連今日的送別都不來了,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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