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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梅見他終是被氣走了,想來今夜是不會再過來了,也懶怠多想他去哪裡過夜,只是徑自去閂了門,這才捶了下端了一晚上有點發酸的腰,自己上榻去了。
可笑這男人,竟會自負到如此地步。他臨去前的拋下的那話,分明便還是覺著她今夜的所說所行都不過是在藉機向他拿嬌而已。想來他以為他若是給了自己一個所謂的“交代”了,自己達到了目的,便會繼續做他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妻子了吧?
淡梅第二日起了身,見外面一夜之間竟變成了個銀裝素裹的世界,難怪昨夜睡著覺著有些冷起來,原來半夜竟下起了雪。站著看了下院子裡幾個粗使丫鬟在除雪掃徑,便叫妙夏帶了丫頭將自己一些早先已經打包好的物件都解了放置回去。妙夏萬分不解,遲疑了片刻,偷看淡梅臉色,見她表情又不似在玩笑,便小聲道:“不是過兩日便要動身了麼,夫人這是……”
淡梅微微笑道:“我另有些事,不隨大人離京了。”
妙夏大吃一驚,想起大人昨半夜回得異常晚,在屋裡沒待片刻便又走了,臉色不大好看,莫非兩人竟是不和了?也不敢多問了,只得應了一聲,磨磨蹭蹭過去叫人去解。只她總有個感覺,大人十之**是不會真由了夫人性子讓她自個留下的,所以只撿了些容易收拾的物件歸置了回去。這樣既不會違抗夫人意思,萬一到時候真又要上船了,也不會多耽誤時間。
待過了晌午,慧姐便闖了過來,看著淡梅小心問道:“我聽奶孃說母親在叫人歸置行李回去?母親這是……”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了,只站那裡,呆呆看著淡梅。
要坐大船去淮楚,闔府上下最歡喜的大概便是慧姐了。大抵似她這般大小的孩子,平日裡連外出玩耍都難得,現在乍聞要坐一兩個月的大船到個新地方去住,不開心也難。早早就開始在淡梅面前扳著手指數著剩下的日子,一臉期盼之色。
淡梅是打定主意不去了,慧姐到時候如何,卻還未有定數,不曉得那徐進嶸到時會如何安排,只十之**,估計也會隨自己一道留京了。見她現在果然聞訊過來追問,心中覺著有些過意不去,便道:“慧姐,我大抵是要留在京裡,不去淮楚了。你……”話未說完,見慧姐已是低了頭,十分失望的樣子,心裡歉意更甚,正想再安慰她幾句,不想慧姐已是抬頭道:“母親若是不去,我便也不去了。我跟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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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進嶸自昨半夜甩手去了後,到今日一天都未見到人影。到黃昏之時,西院那裡卻是傳出了陣騷動,似是有女人在哭號,只很快便又安靜了下去,天地裡只剩雪落庭院時發出的簌簌之聲。
淡梅很快便從包打聽的奶孃那裡得了訊息,說竟是春姨娘昨夜突發惡疾,那惡疾還能傳染,被徐管家帶了人強行送去了城外的另個莊子裡休養去了。一房的人都一道跟去了,看這架勢是要痊癒才能回了。
奶孃去後,淡梅獨自倚在支摘窗的窗欞上,看著窗前的滿地白雪,心中慢慢也是跟著蕭索成了一片。
她昨日在徐進嶸面前,雖說出了那樣的狠話,只畢竟還是無法真能做到將人視為三六九等。春娘當真是背後的那個人,還是也和她一樣,不過被更背後的那個人算計了,她已經沒有心緒去想了。
人心難測,後宅無情。千頭萬緒,到了最後不過還是那句話,守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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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雪慢慢停了下來。屋子裡上好的銀炭燃得極旺,暖氣燻得人昏昏欲睡。淡梅早早便坐進了被窩。
徐進嶸進來之時,屋裡便帶進了股冷風。見他站門內側拍著肩上的雪,顯見是剛從外面回來。
“說你叫人把東西歸置回去了?鬧幾下便也罷了,真當還胡鬧個沒休了。”
徐進嶸脫去了外袍,隨手丟在床頭案几上,便坐在了床榻之側,看著淡梅道。語氣聽著便似是帶了絲強忍著的不快。
淡梅瞟他一眼,沒有做聲。
“今日之事,你想必已是曉得了。管家查明瞭,春娘已被送走,往後再不會有這般的事。你那個丫頭,送過去放置在我娘那,待過了年便配給丁大家的兒子,是個實誠人,當了莊子裡的管事,也不算委屈了伺候過你一場的人。再則,你身邊既少了個丫頭,怕你到那邊去伺候的人不夠,我見喜慶從前跟你還投緣,就向娘要了過來,她明日便到。良哥秋琴和總憐暫且留下陪著娘,也有個照應。過了明日,便只你和慧姐隨我赴任。如此你總滿意了吧?”
淡梅聽他這般道來,那神情仍似在極力忍讓,暗歎了口氣。
“三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