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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梅不解,見他突然變臉,方才那滿心歡喜便如被澆了盆迎頭冰水,皺眉道:“好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何時翻你格屜又取你物件了?你若是不喜我進你書房,說聲便是,我往後再不踏入一步。”
徐進嶸幾步便到了淡梅面前,伸手摘下她頭上一樣東西,攤在了手心,這才冷冷道:“這東西分明在我書桌最下的格屜裡擱著的,如今怎會戴到你頭上去了?我這書房,除了你便只有灑掃的婆子才能進。那婆子是從青門跟到這裡的,哪裡有那膽子動我東西?”
淡梅這才看到他方才摘下的竟是那支點翠蝴蝶花鈿,此刻躺他手掌上,上面綴著的寶石仍是瑩瑩有光。心中一下驚疑萬分,一時還沒繞過彎來,盯著那東西便有些說不出話了。
徐進嶸見她不作聲,還道是心虛預設了,臉色變得更是難看,把那花鈿噗一下遠遠擲在了書桌上,花鈿順勢在光可鑑人的桌面上滑了尺許,被一方硯臺抵住,這才停了下來,撞出了叮一聲脆響。
“你頭面首飾若是短缺了,跟我言語一聲便是,何至於像沒見過世面的愚婦一般,見了什麼便都拿去戴頭上?”
徐進嶸盯著淡梅,見她站那裡臉色已是有些蒼白了,眼裡似又掠過了絲不忍。只終究敵不過心頭泛上的那陣煩悶之氣,哼了一聲便自顧出去了。
淡梅待他走得不見人影,回過了神,這才慢慢到了書桌前,扶著椅子坐了下來,眼睛便死死盯著那隻花鈿。半晌,終是伸手撿了過來,握在了手心。起來往外走時,神色已是一片平靜了。
淡梅回了自己屋子,叫了妙春進來,命其他人都出去了,這才坐在椅上,沉著臉盯著妙春不放。
妙春大抵是第一次見淡梅對自己露出這般神情,顯見是有些緊張,絞著手站了一會,這才微微抬眼小心道:“夫人可是可有話問我?”
淡梅嗯了一聲,攤開了自己手掌裡一直握住的花鈿,掌心已是被花鈿上的寶石擠壓出了幾點紅痕:“妙春,你可認得這東西?”
妙春看了一眼,飛快道:“夫人,這不是今日你戴頭上的那枚花鈿嗎?”
淡梅盯她一眼,冷冷道:“這明明不是我的東西,你那日為何要說成是我的陪嫁?這便罷了,一時認不清也是有的,只我奇了,這些日子裡你每日給我梳頭之時,為何必定少不了這朵?從前裡記得都是每日裡換著花樣戴的。”
妙春臉色微微一變,一下已是跪了下去,垂頭道:“婢子不大明白夫人所指。這花鈿若不是夫人陪嫁,那便是原來就有的,婢子一時不察,說錯了話,還請夫人看在婢子多年用心服侍的份上,饒了婢子這一回。下次再不敢亂說了。這瞧著實在好看,與夫人十分般配,婢子這才時常給夫人戴頭上的。不曉得哪裡錯了,會惹得夫人這般怒氣,求夫人千萬息怒。”
淡梅聽她應答如流,句句在理,竟是絲毫沒有讓自己可捉的錯處。若非說的是實情,便是預先想好過應對之辭了。想仔細看她眼色,卻見她那頭低垂,十分惶恐的樣子。
淡梅思忖了片刻,暗歎了口氣,往後靠在了椅子上,把那枚花鈿放在了手邊桌子上,這才和顏悅色道:“妙春,我曉得你存了做三爺通房的念頭。只這大半年的卻都沒動靜。你莫不是心裡恨我,覺著是我明裡應了你,暗中卻阻了你的道吧?”
妙春聞言,臉色更是大變,不住磕頭道:“夫人真的是冤枉死婢子了。婢子曉得大人與夫人情深意重,哪裡還敢存那樣的心思。只求伺候好夫人一個,便是婢子天大的福分了。”
淡梅聽她頭磕碰得咚咚有聲,一時又有些不忍。雖心中有些懷疑她被人唆使過,只看她這副樣子,便是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她又不是個會下辣手逼問的。且畢竟跟了自己這麼久,總還是有些情分,怕當真冤枉了她。想了下,便揮手叫出去了。
妙春如逢大赦,從地上起來,感激涕零地出去了。
淡梅靠在椅子上,閉目想了一會,突地想起個人,便睜開了眼,朝門口道:“妙夏,去把周媽媽請過來。”
奶孃正在東廂屋子裡收點著過幾日要帶去淮南路的零零碎碎,突見妙夏過來找,說是夫人有請,精神一振,撣平了衣物,急忙便過去了。
淡梅叫妙夏給奶孃搬了個墩子過來,待妙夏出去了,自己親自去閂了門,回頭見奶孃還站著,便笑吟吟道:“周媽媽請坐。”說著自己又到桌邊親手給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奶孃受寵若驚,雙手接了過來,不住說折煞了,人卻已是笑眯眯地坐在了墩子上。
“夫人叫我過來,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