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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笑道:“我曉得了。你如今都還在長身子,我不在家時你也要多吃多喝著些,莫等我回來覺著瘦了一圈,那時就有你好看了。”說著俯身往她額頭匆匆親了下,已是大步離去了。
淡梅聽他腳步聲便和來時一般,噔噔地下樓去了,忍不住下了榻,趿了繡鞋到了窗前,稍稍推開支摘窗往外看去,見外面一片漆黑,雨聲仍是淅瀝,雨絲絞纏在一起。樓下庭院裡徐進嶸正站在廊子上,對著身後打了燈籠照他出來的喜慶在說著什麼,隱約又瞧見他似是抬頭朝自己這裡望過來了,便悄悄合下了窗。
淡梅回了榻上,腦中反覆想著方才自己跟他說的那個故事。雖聽著不錯,只事情都是有諸多變數的,未到最後一刻,便不曉得到底會如何,心裡一下又覺著沒底了,一時半刻地哪裡能睡著。
她方才說的這泥盒飛鴿之事,實則那南人便是宋朝的大將任福,北人則是西夏元昊了。淡梅從前的祖父是個歷史老師,又喜好養鴿,對鴿的各種掌故軼事也是如數家珍,在淡梅面前提得最多的便是這場戰事。時常感嘆後人在修史時過於重視中原文化,怠慢了元昊這位雄才大略又窮兵黷武的少數民族政治家和軍事家,這才導致這場用信鴿做訊號彈的奇襲之戰幾乎未被載入正史,只偶見於史書的夾縫之中。
淡梅雖曉得此時朝廷與西夏元昊已是交戰數年仍無果,只這場利用鴿子而誘擊宋軍的戰事到底有無發生過,卻是絲毫不知,故而方才開口之前才小心試探了下。看他樣子,竟然聞所未聞,那便應該尚未發生過了,否則這麼大的事情,朝野之中怎可能全無聲息?
這一夜,春雨一直淅淅瀝瀝,淡梅前半夜裡想著徐進嶸打水賊的事情,後半夜裡想著自己園裡的牡丹。這淮南地氣候不比京畿,春日雨水要多些,唯恐泥地吃水過多導致爛根,這一夜竟都沒睡好。第二日大早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去檢看牡丹園裡的泥地,叫人挖溝引水,忙了大半日,又尋思著不如再搭個雨棚,逢晴好揭了,遇這般天色便蓋上,倒也可以減輕些排水問題。越想越覺著有理,便又和喜慶一道籌劃了起來,如此日子倒也過得飛快,離前次徐進嶸離開又已是過了十來日。
這十來日裡,姜瑞雖都在徐進嶸身邊,只偶爾也會回來給他夫妻二人傳遞個信。前些日裡,淡梅便得了封徐進嶸的手書,洋洋灑灑的一頁閒話過後,最後只提了句諸事俱備,如今只等著撒網捕魚了。此後便再沒訊息,也未再見姜瑞回來。淡梅雖知道徐進嶸是個謹小細微的人,只這般空等了多日,慢慢地便也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唯恐出自自己口中的那主意最後失敗了去,到了後幾日,連花園都沒心思打理了。好幾次夜間聽到樓梯上起了腳步聲,雖明知不像,只心裡竟也都隱隱盼著是自己聽錯了,真當是他勝利歸來了。
三月底了。這日晚間不過戌時中,喜慶便送了碗宵夜過來,見淡梅懶洋洋地只撥弄了幾下調羹便放下了,忍不住笑道:“夫人和大人真當是恩愛非 常(炫…書…網),羨煞旁人。大人前次離去之時,就特意叮囑過婢子,務必要小心伺候夫人,飯食不能少了一頓。如今見夫人卻茶飯不思的,莫不是在想大人?”
喜慶為人穩重,雖如今處得極熟了,平日也甚少這般開口打趣的。此時想必是見自己有些心神不定,這才拿話來寬慰的,想了下,便笑問道:“喜慶,你覺著你家大人此番會順利打下水賊寨子嗎?”
“自然。”
喜慶連想都未想,便介面道。見淡梅揚眉看著自己,這才又笑著解釋道:“婢子跟隨了老夫人多年,親眼見著大人從青門縣一步步出去到了京城,如今又到了這裡。從來都是穩穩妥妥,絕無閃失的。他若是有辦不成的事,只怕這世上也就沒有旁人能辦成了。所以如今這回,自然也會和從前一般順順當當。”
那徐進嶸在喜慶眼裡竟成了個高大全的舉世無雙之人,這倒叫淡梅有些驚訝。心道若是自己對他有喜慶對他的一半的信心,大約也就不會像如今這般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了,便笑道:“借你吉言,順當便好。”
“夫人快把宵夜吃了,昨夜就沒吃,今日再不吃,大人回來曉得了,只怕要給我吃排頭了。”
喜慶說著,笑眯眯把那碗粉花香圓推到了淡梅面前。
淡梅笑了下,拿了調羹正要吃,突見小丫頭長兒推門而入,面上帶了笑,上氣不接下氣道:“夫人,喜慶姐姐,大人和姜護衛一行人的都回來啦,如今正在外堂衙門和州府裡的一幫子官員在議事呢,聽說是打了勝仗了!”
此話一出,淡梅啪一下便放下了調羹,幾個香圓都被漾出了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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