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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梅聽完,仔細回味了下,果然覺得是個問題。他方才雖沒提,只不用說,想必如今壓力也是有些的。若是遲遲未能剿滅賊首,州府裡的一干屬官明面上雖不敢怎樣,背地裡怎麼活動卻是不曉得了,不定還把腦筋動到淮南路上,甚至到京城了。只恨此時沒有後世的夜視望遠鏡,否則每個出口處都遠遠地架上一尊,對方便是插了翅膀也飛不成。
該當如何,即便是在夜裡,也能遠遠便曉得對方從哪條道上潛出來呢?
淡梅冥思了片刻,突地心念一動,隱約想起了個從前聽過的典故,正待再細想想,不想徐進嶸見她沉吟不語,還道她聽了覺著沒趣,便伸手摟住了她笑道:“怪我話多了,跟你說這些,連我自個都覺著沒趣。你莫多想了,你方才說得甚是,過了今日,明日不定就有好法子了,前次打那柴正都費了三四個月的功夫,如今才一個月,急什麼。我好容易回來一趟,真當不好辜負了這般大好夜晚。”
五十六章
那徐進嶸說著,已是翻了個身將她壓住,不由分說低頭便要親嘴。
淡梅聽他呼吸之聲中慢慢帶了絲急促,怕再不說便不知要被糾纏到幾時了,急忙伸手擋住了,開口道:“我有個想法,你聽下成不成……”
“唔……,往常都是我有想法只見你推三阻四的,半月未見,你竟自己有了想法?甚好。只要你想,我總會如了你願便是……”
淡梅見他低頭,眼睛只盯著自己脖頸之下,一邊隨口應著,一邊已是往下褪她衣裳,竟是把她這話聽偏了去,一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伸手把他臉端高了些與自己對視,這才道:“你腦子想哪裡去了?我說的是你方才提到的打水賊的的事。”
徐進嶸眉頭一挑,伸手摸了把她臉,笑嘻嘻道:“哦?我娘子竟也對打水賊有想法?說來聽聽。”
他顯見是不信,故而連說話口氣都還和方才一般無二。淡梅倒也未有不快,畢竟只是自己靈光一閃想到的,行不行還真沒底。於是拂開了他還摸自己臉的手,正色道:“你可聽說過兩軍交戰之時,路上泥盒裡飛出鴿子?”
徐進嶸見她神色嚴肅,瞧了倒覺著有趣,也想聽聽她到底能說出什麼,便歇了調笑的心思,搖頭道:“未曾。”
淡梅見他不知,便隱去了作戰雙方的名頭,只是道:“我從前在古書上偶然讀了個典故,倒也有趣,故而記住了。說古時南北兩國交戰於邊境,那北人堪察地形,曉得了一個伏擊的絕佳之地,只附近並無適合遁形埋伏之處,便預先在路上放置了許多隻在四角留了氣孔的封閉泥盒子,然後佯敗,將南兵將引入伏擊之地。南人見了路邊泥盒,大惑不解,且聽裡面似有躍動之聲,那將軍便命士兵拍開泥盒,裝在裡面的群鴿便一驚沖天而飛。於是北人便曉得南人正經過此處,得到了伏擊的訊號,萬千伏兵從預先埋伏的各處一起湧了過來,將南人壓在谷底,此役南人大敗,北人獲了全勝……”
徐進嶸起先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手也是在她身上不大老實,待聽到最後,手掌已是猛地一拍床榻,倒是嚇了淡梅一跳,只聽他讚道:“妙啊!獵奇之心,人皆有之。路上見了這般的東西,誰人又能忍得住不去拍開看個究竟?便是懷疑,也不過懷疑裡面是些暗箭弩簇之類的機關,只道小心防備了便是,哪裡會想到竟是傳訊的飛鴿,真當是想攔也攔不住了……”
徐進嶸說到一半,突然閉口不語,只是凝望了淡梅片刻,見她面帶笑容地望著自己不語,猛地圓睜了雙眼,一下已是從她身上跳著坐了起來。
“我曉得了!你的意思便是在那烏琅可能潛逃的路口都放上這種關了信鴿的泥盒,然後引誘他出來。只要他和你這典故里的南人一般,禁不住好奇拍開了泥盒,那時便一切都好辦了。妙,太妙了!”
徐進嶸嘴裡說著妙,已是飛快地捲了帳子便翻身下榻,匆忙穿起了衣裳。
淡梅急忙跟著坐了起來,伸手掀開了帳子,看著不解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徐進嶸三兩下便穿好了衣裳,見她帳子裡探出個頭來,便道:“你自管睡吧。我要立時趕回大營裡去好生謀劃下。”
淡梅這才恍然,見他竟也是個說風便是雨的性子,回來連被窩都未捂熱便又要走了,沒奈何只得道:“外面還下著雨,方才見你回來半身都溼透了,回去路上小心著些,在那裡吃飯睡覺的也都要顧好自己,莫一忙起來就不知道停歇。”
徐進嶸本已是到門口了,聽她這般吩咐自己,站住了腳回頭看了她一眼,幾步走了回來,按了她躺回去,扯了春被給蓋到了她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