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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夫去給病人診脈吧。”黛玉擺擺手,碧落便上前福身,帶著大夫往床邊去。
老大夫一邊診脈,一邊輕輕地搖頭。最後掀開薄被看了看,沉沉嘆息一聲,起身回來。
“怎麼樣?可還有救?”黛玉臉色蒼白,看著大夫,低聲問道。
“可憐一個如花女子。”大夫嘆了口氣,“慘遭蹂躪,就算是救得了身也未必救得了心啊。”
“先救了她的命再說!”黛玉沉聲吩咐。
“是,小人這就去開藥,只需按時服藥,她身上的病五日後便可痊癒。
“去吧。”黛玉說著,看了一眼王耕昌。
王耕昌忙俯下身子,靜候黛玉吩咐。
“在何處發現她?和她一起的,都是些什麼人?!”
“昨晚奴才帶人巡防,在城西的白樺林裡,發現三男兩女,其中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稚童。男人或是匍匐,或是仰臥,頸間腹部佈滿刀痕,兩眼翻上,均是死不瞑目。當時這女子發出輕微的聲音,才引起我們的注意,否則,我們都以為她們是戰亂而死呢。”
“王爺知道此事了嗎?”
“王爺今天一早便帶著鳳將軍等人出門了,屬下還沒來得及跟他彙報。屬下覺得,還是救人一命要緊。”
“嗯,你下去吧,這裡有我跟碧落呢,安排人跟著大夫拿藥,煎好了送過來。”
“是。”王耕昌答應著退出去。在他而言,如今之計是趕快找幾個僕婦來伺候著受傷的女子,王妃是多尊貴的人啊,哪兒能讓她幹這種事兒?!
第57章 殘身心弱女驚仇恨
天有些陰沉,連空氣都溼漉漉的,從帳底偷溜進來的風帶著幾分寒意,碧落倚在另一邊的榻上,閉著眼睛打盹兒。黛玉坐在床邊為床上昏迷的女子掖了掖衣角,藉著飄搖的燭火低頭看去。榻邊的暗影裡一株野草在風中戰慄,倔強地往上生長著,渴求著陽光雨露,不願隨風偃去。
黛玉抬頭望向眉宇含愁、面帶苦色的榻上人,握緊她冰涼的手:只要走過慘淡的秋境,便可以迎來暖燻的春信。到那時,不再為誰盛開,也不再為誰凋零,但求隨心所欲的心情。
“呃......”乾裂的薄唇微啟,輕輕翕合。柳眉緊皺,一雙杏眼緩緩睜開。她直愣愣地看向帳頂,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呃!”痛苦地低叫,朦朧的睡眼陡然清澈起來。嬌顏慘白,雲鬢散亂,她驚恐不定地掀開薄被低頭一瞧,亮眸陡然失去了焦距,奔湧而出的清淚沖刷了僅有的幾絲生氣,眼中沒有一絲表情。
“平兒。”俯身對視,那雙美目裡空洞的看不到底。
“是你嗎?”黛玉搖了搖她的肩膀。四野悄然,悽風厲厲,彷彿置身無人的墳地。她好似被抽光了魂魄,躺在黛玉面前的不過是一具空殼。
就這樣靜靜的凝視,不知過了多久,杏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她直起身不顧一切地向塌角撞去,又哀又怒。
“就這點出息?!”黛玉忿忿地大叫,聲音在屋子裡迴盪,“怎麼?在埋怨我為何救你?在怨天怨地怎麼沒讓你當場死去?”
“主子!”碧落忙上前來,幫著黛玉把平兒攙扶起來,又轉頭勸道:“主子切莫生氣,切莫生氣,萬一氣壞了身子,王爺可饒不了我們。”
黛玉對碧落不理不睬,繼續怒罵:“白樺林裡還有四具屍體。”平兒雪白的身體微顫,“不管原來如何榮華富貴,如今你跟著他們,他們應該是你的親人吧?!血海深仇在身,而你卻要捨棄親人奢望的生命。若是真念著他們,就勇敢的活下去,用雙手埋葬仇人的明天,埋葬自己恥辱的記憶。若因身受凌辱而自盡,那我就清楚的告訴你。”冷哼一聲,說出近乎殘忍的一句話,“平兒,你這是在逃避!”她半轉身,一臉淚痕,驚異掩蓋了眼中的絕望,愣怔在那裡。
“想死還不容易!”黛玉從懷裡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扔到她身前,“要抹脖子,我決不攔你,省得要死要活的看著煩心!”帳外草聲澀澀,塌下悽風蕭蕭。溼氣透過窗紗吹進來,令人煩躁不安。
黛玉靜靜地看著她,等她轉念,等她求生,等她決定。
平兒拽起衣袍遮住裸體,纖細柔美的五指顫顫伸直。微僵,終是選擇了黃泉路嗎?藕臂輕舉,鋒利的匕首閃著冷光隱射在她的臉上,為那雙楚楚動人的淚眸染上了一抹堅定。
“啊!”慘唳驚心,銀練乍起。黛玉哀嘆一聲合上眼,普天之下,失貞的女人總逃不開這樣的命?唰地一下,並沒有血液噴溢的細聲,黛玉詫然睜眼一瞧,一把青絲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