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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水溶冷然地出聲,刻目斜睨。
“還請王爺賜教。”
水溶看了看棋局,幽幽開口:“按說我們是急行軍,那忠順王只要守住韶關即可。可是昨日他一反常態,主動來慶州發起進攻,其中必有蹊蹺。”他目光微厲,“若是本王沒有算錯,幽國和西南軍的近畿地區恐怕正在惡戰,而且忠順王並不在上風。所以~”他轉過身,唇邊溢位一絲冷笑,“忠順王希望外圍的援軍能早日瓦解,然後收拾兵力和雲廷翼大戰一場!”啪地一聲,白子落下,再伸頭看去,乾坤斗轉,白棋猶如潛龍出海,氣吞八荒。
“那王爺就打算這麼耗著?”夜景闌不解的問道。
水溶淡淡的冷笑,輕緩的聲音飄來:“陌上折柳,枝韌反擊,欲取之而不得。如今,敵方已躁,花招頻頻,我軍只需靜等。不日,戰機自現,只需一擊,便可大勝。”
“是!”兩人齊齊大吼。
果然,黛玉立在書房後門口,微微一笑,並不詫異。
夜景闌和夜妖受教下去,奉水溶之命去軍傳話。
黛玉方從後門再次回屋,輕輕地走近水溶身邊,卻見水溶從棋笥裡取出黑子,輕敲。突然,靈光乍現,如壁虎一般去尾保首,一招直插入白龍內腹。
黛玉嘴角微微勾起,再看去,水溶黑瞳遽亮,眼波浩淼。真是一雙龍瞳,搖了搖頭,差點就被吸了進去。稍微回神,靜下心思,點了點下顎,將攥熱的白子放在黑子陣尾,一招圍魏救趙,解了困局。然後抬起頭,挑釁地向他揚了揚眉。
水溶俊瞳中抹過異采,目光灼熱,幾乎要將在黛玉的臉上燒出一個洞。黛玉臉色微紅,不自覺地向後挪了挪,卻躲不開他視線的追擊。
“這幾日營前還真熱鬧啊。”黛玉抬頭望去,目光有幾分狡黠,對於那些來來回回的謠言,她早就不再陌生,嘴巴長在人家的嘴上,人家要如何說你,那是他們的事兒,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也就罷了。
窗外廊前竹影婆娑,暮春初夏時節,翠蔭初成。
“看來西南軍休息的很好。”水溶猛地抬手,翠紗窗子被推開,窗外翠色盡入眼底,“夜妖!”水溶目露寒光,語調肅肅。
“屬下在。”
“本王命你從南營中選出一千近衛精兵,今夜潛到西南軍大營附近。每隔一個時辰就敲鑼打鼓、跺腳踏地,務必要讓何福雲以為是我軍夜襲。”水溶嘴角刮出一個危險的弧度,緊皺的刻眉間顯出幾分戾氣,“既然他讓我白日裡不得清靜,那我便要他睡也睡不安心!”
“而且~”黛玉輕輕放下一粒子,偏頭笑得柔媚,“疑兵一宿,縱使以後再去夜襲,對方也會放鬆警惕~”
水溶抬手,握住她的手指輕笑:“玉兒真是聰明。”
是夜,西南軍所駐的韶關附近突然鼓聲大動,喊聲大舉,如嶽椎山崩,震天動地。嚇計程車兵校官從夢中驚醒。陡然間,營帳燃起根根火炬,睡眼蒙醃的眾人披頭散髮、敞胸露懷地從帳中跑出。
“慌什麼!”營前主將披著單衣,拎著精鋼寶刀走出主帳,身後計程車兵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為他著起鐵甲。待他收拾完畢,大聲叫道:“陳原!”
一高大男子抱拳躬身:“末將在。”
“本帥命你帶左軍先去迎敵。”
“末將遵命!”
主將何福雲借過小兵遞來的銀盔,將足有八十斤的寶刀猛砸在地,黃土裡留下一個深深的小坑。他橫眉大吼:“其餘人收拾齊整原地待命!”
“是!”眾將齊喝,喊聲有力......
月黑風高,曠野平靜。只聽一聲雁鳴,暗林中又是一陣鑼鼓喧天,剛剛暗下不久的西南軍營帳再次亮起燈火。
“孃的!還來!”一群大老爺們兒罵罵咧咧地下地,踉蹌兩步套好鞋子。
“他爺爺的,老子才夢到婆娘脫衣,又來!”七手八腳地繫上衣帶,小跑著衝出營房。
黑雲緩緩地從淡月邊抹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眾士兵排隊立正,靜候指令。
“報!”哨子兵一路小跑,半跪在鎧甲緊身的何福雲身前,“大營方圓十里內未發現敵軍蹤跡。”
火光跳動,扭曲地映在何福雲的臉上,在他的眉間投上一道暗影。他鬆開手掌,身邊的小兵急急接住寶刀,身體不堪重負地微傾。何福雲上唇抽搐,鼻翼撐大,暴吼一聲:“回帳睡覺!”
“操他姥姥的。”一名士兵垂下大刀,扯開衣襟,對著南邊啐了一口,“一晚上乍了三次胡,有種的白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