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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她棒著銷魂,裹緊外袍匍匐在榻上:“多謝王妃救我性命,多謝王妃幾句話將我點醒!”
黛玉欣慰地點了點頭:“你能想明白就好,不必謝我。”收回那把短小的匕首,依然放在懷裡,那是水溶給自己的防身之物,是不能輕易丟開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不知時逢戰亂,不該四處走動?”黛玉平復了心情,又坐在床邊,看著滿臉淚痕的平兒。自從寧榮二府抄家,她再也沒有這些人的訊息,此時乍見,恍如夢裡。
她蜷縮身體,將每一寸肌膚都裹在衣袍裡,愣愣開口,聲音破碎:“當日抄家,被髮賣,原是被一個鄉紳買去,給他的兒子做妾,平平穩穩的過了兩年日子,後聽說王妃的事情,奴婢還時常感嘆。上個月夫主病逝,我帶著年幼的少爺準備去嘉城投奔他的姑姑。可到了城裡才得知,姑奶奶前些天剛剛病去,姑父一家也不願收留我姐弟。於是便準備打道回府,再圖後路。”
平兒淚珠結雨,丁香含愁,星眸流火,柳眉倒豎,“今日午後我們一行剛路過城外的林地,就竄出來一夥賊人,他們......他們......”櫻唇被生生咬破,鮮紅色血滴為暗夜添上了一抹詭異的豔色。她發洩似的以額敲榻,短了半截的秀髮覆蓋在臉上,讓我看不清面容,只能聽見壓抑的抽泣。
秋夜,慘戾。
聲聲慼慼,到天明。
黃泉兩隔淚淒涼,何懼風刃剪寒霜。
待到秋逝冬去後,春雨淡染一技香。
“王妃,王爺回來了,請您到前面書房。”外邊一聲冷清的回話,似乎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不用問,黛玉也知道這是三箏的聲音。
“我知道了。”黛玉點點頭,看了看碧落,“你找一套衣服來,給平姑娘換上。”
碧落答應著下去,不多時便拿了一套自己的半新不舊的衣衫來,不好意思的笑道:“主子的衣衫奴婢不敢亂動,奴婢乃是習武之人,也穿不慣那些長裙寬袖的衣裳,只這一身倒還罷了。”
黛玉回頭看時,見碧落手中棒著一套湖綠色衣裙,點點頭嘆道:“你們兩個的身量也對,先湊合著穿上吧。”
平兒方顫顫巍巍的起身,在碧落的幫助下換好了衣衫,紅著眼圈兒,等黛玉的吩咐。
“你跟我去見王爺,也好讓王爺派人幫你安葬家人。”黛玉對平兒憐憫的很,但此時乃是行軍打仗的特殊時期,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瞞過水溶。
步出房門方才發現,空中已然飄起了細雨。淅淅瀝瀝,青磚地面上都汪起了水漬。碧落忙拿過一把油紙傘來,撐在黛玉頭頂,身後的平兒卻不在意,只跟在黛玉身後,冒雨而行,任憑雨絲打溼她的臉,而她卻仿若沒有知覺一般。
三人一路轉股蜿蜒的夾道,進了守備府的書房。門口的侍衛一個個把好奇的目光投在平兒的身上,好像是看著一個怪人。黛玉微微側目,方看見平兒半短的烏髮披在肩頭,被雨絲打的半溼,湖綠色的衣衫肩頭溼了一片,看上去越發楚楚可憐。
“隨我進來吧。王爺面前不怎麼好說話,不過王爺雖然冷漠,但心底善良,你放心就是。”黛玉再次從心底暗歎,碧落已經打起簾子,黛玉方抬腳入內,平兒略一遲疑,亦低頭跟上。
水溶一身玄色長袍,直直望向黛玉身後,沉默不語,目若寒星。
黛玉偏身一指,慢聲介紹:“這位就是昨夜王耕昌救的那位郝姑娘。”
平兒偷看了一眼水溶,微微向後撤了一步,福了福,並沒有說話。
水溶靠在長椅上,深不見底的瞳眸微微一瞥,審視的目光快速掃過平兒微懼的俏臉,嘴角刮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玉兒跟這位姑娘認識?”
“她原是榮國府的人,也算是舊相識了。”黛玉點點頭,又憐惜的看了平兒一眼。
“軍令如山,水氏大營不染紅粉。”黛玉聞言微驚,急欲開口,忽見水溶肅肅的睨視,“姑娘家住何方,本王可派人將你護送回去。”
平兒纖身微顫,啞啞低應:“小女子家破人亡、苟且存世,多謝王爺好意,待平兒殮葬了親人便自行離開,決不破壞軍令。”語調雖軟,卻透出不屈。
水溶眉梢微動,微微頷首,揚聲叫道:“水韻!”
“將軍。”一名清秀計程車兵走進帳裡。
水溶揮了揮衣袖:“帶這位姑娘出去安葬家人吧。”
“是!”
“多謝王爺。”平兒微微屈膝,柔柔地看了看黛玉一眼,又俯身深深一福,“王妃保重。”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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