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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要刻意重複兩人初會時的場景,來讓那個老奶奶感到幸福是嗎?吳老點點頭,他告訴我,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心裡覺得如果自己抓走了唐子成,那麼這個傻瓜以後就等不到人了,實在很可憐,好在唐子成蹤跡的情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於是他就偷偷離開了,打算放他一馬。
誰知道過了幾個月,唐子成被捕了,當時他從內部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一度心憂,他知道國民黨用刑的手段,那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於是他想辦法打通關係,混到了牢房裡,還想法子在審訊筆錄上把唐子成的“罪”加重,為的就是讓上級批准槍斃,而他就有機會做押運槍斃的人,這樣就有機會再放走他。
那個男人顯然是覺得吳老說的和他知道的相差甚遠,於是露出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我問吳老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是因為同情那個傻瓜嗎?他說是的,戰火年代,雖為同胞,卻不得不各自為戰,如果不是大家的立場不同,那麼誰都有機會成為至交好友。而他和唐子成雖然不認識,但是從監視他的那幾天時間裡,他敬重唐子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吳老說他的計謀很成功,果然上級指示要將唐子成槍斃,1947年的重慶,已經開始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當中了,各地的地下黨骨幹都被抓了,蔣介石奉行的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政策,雖然沒能夠從根基上動搖敵人,卻大大挫敗了共產黨在重慶的情報機關。於是吳老在押運唐子成的時候,打算送到城郊,支開隨行的人,然後偷偷放了他。但是唐子成並不知道吳老的打算,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於是他請求吳老說,你能不能再給我半天時間,明天一早我去見一個女人,見過之後,你再槍斃我。
吳老說,當時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如果帶他去見了那個傻瓜,特務們就就知道他之前出沒的地方,甚至那個傻瓜都還有危險。於是他拒絕了,一切如同他計劃的那樣,帶到城郊然後以軍官的身份支開隨行計程車兵,偷偷放了唐子成,並且還塞給他不少錢和一套偽裝的衣服,說你別繼續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既然心裡有牽掛的人,就好好平靜的過日子去。唐子成很意外,因為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他在離開的時候問吳老,你是我們的同志嗎?吳老告訴他,不是同志,只是一個有緣人。吳老告訴他,先前那個傻瓜住的那附近,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讓他好好在那附近藏著,直到氣氛鬆懈後再離開,在此之前,換個身份,老老實實當個老百姓。吳老說他會盡力保護那一帶的太平。
唐子成謝過之後就離開了,而吳老回去的報告也寫著擊斃。而在那之後,吳老常常瞞天過海的偷偷去池塘邊探望唐子成和傻瓜,但是他們從來不會相互交流,因為彼此知道,這很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吳老說,他很高興的是,唐子成和傻瓜依舊堅持這每天一次的昨日重現,每天彷彿是傻瓜第一次見到唐子成的樣子,所以傻瓜每天都很開心,而當時,他們倆已經結婚。
1949年的時候,共產黨接連勝仗,蔣介石節節敗退,重慶的氣氛開始變得越發的緊張。尤其是46年戴笠死了以後,重慶和南京兩邊訊息都藏著掖著,生怕給對方知道了,內鬥很厲害。而當時的渣滓洞白公館也關押了不少地下黨成員,在49年年初的時候,重慶再度展開了一次地毯式的搜查,這次又抓獲了不少地下黨員。而這次搜查中,唐子成被自己的同志出賣,再度被捕。國民黨看唐子成的家眷是個傻瓜,還生下了孩子,也就沒有管他們。而唐子成算得上是自打那次死裡逃生後,沒有再參與地下情報工作,所以他對國民黨來說,沒有特別大的價值。1949年6月的時候,吳老聽說渣滓洞集中營槍決了一批囚犯,而一打聽,發現唐子成就在其中。
而當時國民黨政權搖搖欲墜,很多當官都在瘋狂搜刮,為撤退臺灣做好準備,當初吳老徇私放走唐子成這件事,也就沒人來查,他也算是因此躲過一劫,否則通敵在國民黨裡可是死罪。而他也再也沒有去過傻瓜的家裡,一直到今天。
吳老問那個男人說,剛才我說我是吳春生的時候,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為什麼要說是我告發的?那個男人說,因為重慶解放以後,給當時犧牲的烈士們查勘生平,在來奶奶家裡掛烈屬牌的時候,軍方的人說的。說當時爺爺在獄中的時候實在受不了逼供,就說了很多自己知道的情況,還託人帶話出來,說是知道自己藏身地方的人,只有吳春生,而吳春生是個國民黨軍官。遺憾的是,他甚至絲毫沒有懷疑是自己的同志出賣了他。所以從這個男人的父輩開始,就一直篤定的認為是吳春生告發,而那個老婆婆,自從唐子成被捕後,依舊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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