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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叫迷信。
男人沒有說話了,只是疑惑的望著我,再看看吳老。他大概是察覺到我們不是在開玩笑,於是回頭望了一眼老婆婆的木門,然後對我們說,你們跟我上來,很多事情,你們得先跟我說了,我才讓你們去見我奶奶。我轉頭看著吳老,畢竟是他的私事,我得等他給個指示才行。吳老對我點點頭,然後嘆了口氣,他在來之前,我想就曾經預想過,會是這種結局,對方的家人一定還在心裡深深恨著自己,很多年都沒說心裡話,我想這也算是他的一種釋放吧。
於是我們跟著那個男人從側面的小口子走到樓上,這棟樓應當有些年歲了,因為雖然重慶老房子多,但是這種已經鬆動和破裂的木質樓板房,實在是不多見了。男人住在二樓,但是一樓所有的門上都畫了大叉叉,而且樓裡安安靜靜的,看樣子這是一個已經被劃為危房的房子,只不過他還在這裡繼續住而已。男人沒準我們進他的房間,而是在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開門進去拿了一個小凳子,還有一個裝膩子粉的桶,讓我們當凳子坐。我們坐下以後,男人率先說話,他直接對著吳老喊道,你說不是你告發的,那你且告訴我一個原因,為什麼我爺爺當年會被抓?
看樣子,這個男人一定是從小就聽自己的父親或是身邊的人說起這事,並且他的成長過程中,肯定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否則他不該有這麼激烈的反應的。只見吳老雙手撐著自己的柺杖,然後歪著頭長嘆一聲後,轉頭對我說,小李,這件事情本身和你無關,既然你來了,也是來幫忙的,我想我也有必要當著大家的面,把這幾十年的恩恩怨怨說個明白,我很長時間沒這麼說話了,但是我卻記得非常清楚,從來沒有忘記過。
吳老說,他祖籍山西,16歲參軍,後來分別在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和黃埔軍校青訓班學習作戰,當時他在這兩所軍校的老師,都是一個叫做劉峙的高官,劉峙也對他這個學生非常喜愛,於是自從1937年抗戰爆發後,國民黨把行政中心遷往重慶,劉峙當年作為蔣介石欽點的18集團軍軍長,帶著部隊一塊到了重慶,作為蔣介石的衛戍軍隊,也就是古時候所謂的大內侍衛。而同時作為劉峙的愛將,吳老也跟著到了重慶,一直到1943年的時候,吳老機緣巧合的和這次拜託我來的老前輩認識了,倆人成了比較好的朋友,但是後來抗戰勝利,重慶談判卻失敗了,蔣介石因為要把都城恢復到南京,但是自己抗戰期間在重慶這邊留有大量的軍事和政治部署,這些是沒辦法帶走的,但是他又擔心共軍會乘虛而入,於是就安插了不少藏匿在民間各地的特務,特務頭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戴笠。
因為工作比較得力,劉峙帶著18集團軍離開重慶的時候,特別把吳老給留了下來,作為特務機關的人員,隨時在重慶監察共產黨的動向。而吳老當時的軍銜是中尉。到了1947年的時候,吳老收到一些線報,說是有共軍潛伏特務出沒,於是就跟蹤準備實施抓捕,但是在抓捕之前,他打算先悄悄摸清楚對方的情況,於是就化妝成一個賣草紙的攤販,蹲守在對方的必經之路上。而這個他原本要抓捕的人,就是唐子成。地方,就在我先前找到老婆婆的那個池塘那兒。
吳老說,起初他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抓捕行動,於是在連續蹲守三天的時間裡,他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這個老婆婆,當時還是個少女,每天都會在那顆黃角樹下的池塘邊呆坐著,而沒錯唐子成經過那兒的時候,都會走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這麼默默的站一會。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眉眼之間,感覺就是一對曖昧的情人,卻有沒能捅破那層窗戶紙一樣。當時他覺得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還以為那個少女就是接應的人。誰知道跟周圍的居民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少女,其實是個天生智障的傻瓜。那些街坊還說,傻瓜自打半年前在這裡遇到了唐子成,於是每天同一個時間來這裡守著,有時候唐子成沒來,她就要在這裡站很長時間,街坊還告訴她,這個傻子的爹媽都逃走了,但是她是個傻子,就把她給丟下了,有住的地方,但是卻沒有謀生的本領,重慶當年還算富,於是街坊們就大家幫忙,給她吃的用的,把她拉扯長大,腦子有問題,想嫁人都沒人要,長得也不錯,但是送去青樓大家都幹不出這樣的事,於是就這麼耗著。街坊說唐子成是外地人,在這附近住,他心腸好,也很同情傻瓜,知道傻瓜天天都在等他,有時候他不來就一直等下去,於是他就天天裝作路過的樣子,來讓傻瓜看他一眼,每天都和當初他們倆第一次在那池塘邊見面的時候一樣。
我打斷吳老說,啥意思啊,你意思是唐子成是共產黨,而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