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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雕花卷頭書案,案子上設著青花瓷的筆洗、青花瓷的筆筒、和田玉朱雀筆架和一方賀蘭硯,案頭是兩撂書籍,而案後坐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方臉寬額,面容沉靜,頭戴方巾,身穿家常的綢服,正從一卷書後面露出雙眼來,往朱璉廣這邊看。
“皇叔。”朱璉廣面對這位老王爺,並不似在王菲面前那樣隨意,語氣恭喜,“這就是我剛剛跟您說的,雲州樂孝禮的小女兒,閨名樂以珍,如今是安平懷氏的當家人。”
樂以珍趕緊在朱璉廣身側跪下,叩首說道:“民婦懷氏樂給王爺請安,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樂孝禮的女兒……你抬頭讓我看看。”延慶王的說話甕聲甕氣,讓人無形之中就感受到一種威嚴。樂以珍趕緊依言抬頭,目光卻不敢直視案後之人,偏向一邊看他那兩撂書。
“我對樂孝禮倒是有點兒印象,確實很像你的父親……你起來吧。”延慶王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起身從案後走出來,來到後側的一張官帽椅上坐下來,“我記得樂孝禮的詞功可是非常了得,不知道你身為他的女兒,可繼承下了他的詩書之氣?”
樂以珍心裡一縮,緊張的偷看朱璉廣,動了動嘴唇說道:“小時候在家裡,父親倒是教過我讀書識字,只是這幾年輾轉顛沛,荒廢了書業,如今想起來,實在是愧對家父當年的教誨。”
“哦……”延慶王聽她說話井井有條,便認真的看著她,“你也算不容易了,一個女兒家,又是獲罪之身,能謀得一處求生之所實屬不易,如今又當了那麼大的一份家業,總算是虎父無犬女……你坐吧。”
樂以珍哪裡敢坐?口中稱謝,只是站著。朱璉廣走到下首處,挪了一張椅子出來,對樂以珍說道:“既然我皇叔讓你坐,你就坐下來說話,也省的我皇叔總是這樣仰頭看你,說話也不方便。”
樂以珍謝了座,在那張椅子上偏身坐下。延慶王則意味深長的看著朱璉廣給樂以珍以珍挪椅子,慢慢的吹著茶:“你們家的事,廣兒剛剛跟我說了,你捎來的慧如那封信,我也看過了……唉……鹽政是前朝遺留下來的一筆敗政,民間屯私鹽由來已久,只是去歲鹽課稅銀實在是減得不像話,皇上才下旨嚴查……沒想到你們家首當其衝,就撞在了這個刀口上……”
“王爺,雖說屯私鹽之風日久,可是既然大月朝律法之中有那麼第一條是禁私鹽的,而且私鹽已經危害到了國家利益,那麼我們家屯私鹽就是不對的!我身為懷氏當家人,絕不會在這件事上遮遮掩掩,矇騙朝廷。我只是希望這件事能控制在一個懷氏可承受的範圍內,沒鹽罰銀,懷氏絕無二話,照數上繳。只希望不要累及懷氏的其他產業……以及懷氏家族的安危。”樂以珍覺得自己身為當家人,應該坦誠的表明態度。
事實上她這繁華讓延慶王吃了一驚,老王爺沒想到她笑笑年紀,能說出這番話來。朱璉廣趕緊在一旁幫腔:“皇叔,鹽政敗績,不該由一家一戶來承擔後果。這幾年如果沒有私鹽流通於市,恐怕早就爆發鹽荒了。況且安平懷氏於國家多有貢獻,前不久才剛剛為蒙古戰線捐了兩萬擔糧食,以往賑災濟糧,懷氏也是不遺餘力的。如果因為私鹽一事,而毀了百年懷氏這樣一個巨賈之家,怕是會寒了天下商戶的心呢。
延慶王慢慢的啜著茶,凝視思索了一會兒,抬頭對樂以珍說:“這件事……還是不要暗地裡操作為好,你要安分,我去向皇上奏明,光靠查私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如趁這個機會,讓皇上明白鹽政到了該改的時候了。”
樂以珍一聽這話,心裡就不落底了。延慶王自可以去說服皇上改革一項政策,可是她家的案子正在刑部審著呢,能不能等到皇帝改變心意那一天呀?
“王爺如果能說服皇上改革鹽政,自是天下百姓和鹽商的福氣,只是……我家的掌櫃還押在刑部大牢裡呢,我家的銀莊還在刑部的封守之中,我怕刑部那邊三天兩頭的提審……”
第二百一十二章 拈酸吃醋
延慶王聽樂以珍這樣說,喝著茶陷入了沉默。依他這秉公執法的行事準則,他肯定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何可能被指責為徇情枉法的事件中去。可是剛剛樂以珍沒到之前,朱璉廣那樣懇切地請求他, 讓他著實犯了難。
朱璉廣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母妃,他幾乎就是在延慶王府長大的。比起延慶王府的幾位世子來,朱璉廣倒更像是他們老兩口的兒子,雖然他前幾年衝動氣盛,犯過滔天大錯,可 是這幾年他已然知錯,安心做他的閒散王爺。最讓老王爺貼心的是,老王妃身體不好,離京回氣候宜人的安平休養,可幾位世子各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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