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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唯有朱璉廣身為皇侄,卻時刻在老王妃 身前盡孝。
但懷家的事刑部已經查出確切的證據了,他若再往刑部替懷家說話,無疑是在用他的威望給刑部施壓,而這是老王爺一生最反感的事。
他琢磨了好一會兒,對樂以珍說道:“只要皇上開恩,刑部審結的案子,也可以重新豁免的,你不用擔心,回去等我的訊息吧。”
雖然這話安慰的成分居多,可是樂以珍已經不好再繼續說下去了。她起身向王爺道了謝,又將剛剛抄店的事向王爺講過了,對於自己假王威攔阻刑部執法,向王爺道了歉。
延慶王聽了之後,倒是沒有特別地訓責樂以珍,只是淡然地說道:“哦……你知道分寸就好,不可以亂用我府上的腰牌,這次就算了,刑部抄店,早兩天晚兩天,倒也沒什麼大 礙,”
樂以珍聽他這語氣,對刑部來人探底就沒有那麼擔心了。這一趟拜訪,雖然效果沒有理想中那麼完美,可是延慶老王爺肯在皇上那裡說話,對於辦案的官員來說,也是一種壓力 了,只要爭取到時間,解決問題就有希望。
於是她高興地辭別了延慶王,在王府門口與朱璉廣分開後,回到了雲來客棧。
懷明弘和嶽鵬天還沒有回來,樂以珍奔波到這麼晚,還沒有吃晚飯。玉荷叫來店小二,要了一份簡單的晚飯,伺候樂以珍吃完,就已經到了起更的時辰了。
樂以珍守著客房內的燈燭,等著懷明弘回來。可是左等右等,外面響起二更鼓的時候,仍然不見這二人迴轉。儘管心事重重,可是連續幾天奔波趕路,樂以珍著實是疲乏了,眼 皮越來越沉,最後終於支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睡在床上了,客房的窗子上映著白晃晃的月光,應該已經過了午夜了。她拍拍臉,想叫醒玉荷問懷明弘回來了沒有,可是藉著月光,看到玉荷那張 沉熟的睡臉,又不忍心去吵擾她。
於是樂以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摸過床邊的衣服穿好,悄悄地出了屋子,掩上了門,走到隔壁懷明弘的客房窗外,輕輕地叩了兩下窗子。
“誰?”從屋子裡傳來懷明弘含糊的聲音。
“我……”樂以珍怕擾了其他的客人,壓著嗓子回道。
客房裡很快便亮起了燈,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門開了。懷明弘衝樂以珍一招手:“快進來,外面怪涼的。”
樂以珍進了屋,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子旁邊坐下:“我本來是等著的,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剛剛突然醒來,也不放心白天的事,吵你睡覺了。”
懷明弘見她雖然衣裝整齊,可是頭髮鬆鬆散散,一臉的睡意也未盡消。他從床邊的衣架上拿起一件自己的袍子,遞到樂以珍面前:“先披上這個,春寒料峭,仔細受了風寒。”
樂以珍縮了一下肩,看著他手中的衣服,搖了搖頭:“我不冷,你和嶽掌櫃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懷明弘一抿唇,直接將那件袍子披在了樂以珍身上,看她伸手要扯,便摁住了她的肩頭,固執地看著她。樂以珍感受著雙肩上傳來他手心的溫度,心裡一陣不安,趕緊妥協,將 那件袍子拽緊一些:“快坐下來說話。”
懷明弘這才輕揚嘴角,坐到了她的對面:“嶽掌櫃認識一個刑部大牢的獄官,我們去了他家一趟,趕巧他今晚當值,趁著晚上人少,他將我倆兒帶進了牢裡,見到了佟掌櫃…… 佟掌櫃受刑不輕,看來那位鹽政大人是鐵了心要搞倒匯通,他一定跟刑部的人打過招呼了,否剛刑部不會這麼迅速地封店審案,也不會給佟掌櫃上那麼大的刑……我見到佟掌櫃的 時候,他已經爬不起來了……”
“可惡!”樂以珍握著拳頭敲了一下桌子,“那個狗官!屯私鹽又不止匯通一家,他這明顯就是攜私報復!”
“雖然屯鹽不止匯通一家,可是屯鹽數量達十萬擔之巨的,怕京城只有匯通一家,就算他是攜私報復,講出去卻是合理合法,我們奈何不得,你就不要為這件事生氣了。”懷明 弘倒還沉穩,安撫著樂以珍。
“就這樣用刑,任誰也受不住,佟掌櫃若是翻供,怕是要受更大的苦呢,他如何撐得住?”樂以珍原先還在心裡埋怨這個分號的掌櫃不仗義,聽了懷明弘的描述,她也能理解他 了。
懷明弘嘆氣搖頭:“我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他見了我和嶽掌櫃,倒是安心不少,同意明日翻供,只是受不受得住翻供後的大刑……他也是血肉之軀,我們只能對天祈禱了,唉… …”
樂以珍也是如此擔心,可事已至此,只能寄希望於佟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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