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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偏是那一句玩笑,命中了事實。
一年前的那一場撼天動地的大事,把持政權數十年的兩大家族同時倒下,對朝野的影響幾乎抵得上改朝換代,朝堂如坤儀宮一般,放眼過去,再難尋到熟悉的面孔,乾陽宮大殿上,距離景熠九級臺階之下的那些人,一夜之間從滄桑蛻變鮮活。
這些人,不再是一群老謀深算的顧命重臣,不再是有著無比耐心蠶食皇權的顯赫世家,他們有的,是滿腔抱負,一脈衷心,和些許惶恐。
景熠說過,在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留適當的人,也許此時的他,需要的就是那些人的根基輕淺,以及因為根基輕淺,才必須有的堅韌兇狠。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太多的歷史和典故警醒著,鞭策著這些人,為防一切重演,為保障他們建立起的朝堂格局不會一朝破碎,唯一的手段便是斬盡殺絕。
薛家,前貴妃薛嬋已經下了重罪,儘管保了命,卻明顯沒有再起的機會,至於太后,她到底是太后,在這個禮孝為先的年代,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更何況太后已經從善如流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再不出現。
於是,那個並無罪名的我便成了最最不為所容的當務之急,三代百年,容成這個姓氏給了景夏王朝太多威脅和恐懼,令人人談之色變,如今終於變了天,容成家的最後一根稻草,卻還佔據著上可動搖社稷,下可左右子嗣的尊貴位置,怎能不讓那些肱骨臣子如針芒在背,輾轉反側。
廢后的摺子幾乎日日呈在景熠面前,壓得下,堵不住,也不能堵,他身為帝王,無可奈何的時候比旁人要多得多。
在我生死不明的這一年來尚且如此,可想而知當皇后重新現身後宮,當帝后攜手現身中秋宴,前朝會是一種怎樣的激烈反應,那些景熠一手培養起來的堅韌兇狠轉而衝著他身邊的我來的時候,大概會比許多朝政大事讓他更辛苦,更吃力。
這一切,景熠瞞得極好,坤儀宮裡也沒人能說得清外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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