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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卻偏就發生在長陽殿,那麼可能的解釋只有一個。
是景熠的意思。
許多人配合著景熠,縱容著場面的變化,給場內場外的人傳遞著訊息,所以執禮監只被不痛不癢的罰俸三月,景熠親口向我介紹成妃時,也不見那個女子有絲毫驚訝。
一直到景熠說,不必再去請太后。
景熠從來不是會恣情失禮的人,卻拉著我的手進長陽殿,故意慢得一刻才鬆開,就是為了讓眾人看見,不管他之前是如何吩咐或者暗示,旁人又是如何猜測理解的,在配合了景熠將我十分惹眼的亮出來之後,儼然所有人都猜錯了他的意圖,如今他的想法只剩了他自己知曉。
而我也是到現在才想到,我對那成妃覺得熟悉的原因是,她的言語表情,氣質舉止,都像極了一個人——
寧妃。
景熠甚至懶得更換方式,直接選了一個以前用著最順手的型別扶持,併為他所用。
這讓我忍不住扭頭去看他,他並不看我,唇邊始終一抹淡笑,若有若無。
第二日一早,景熠才走,水陌告訴我,成妃求見。
並不算意外,這麼多日,她也該出現了,我當即點了頭叫請。
成妃一個人來,見了我,禮數半分不差,我淡淡的,不熱絡也不冷漠,客氣的叫人奉茶請她坐,卻不主動開口說什麼。
她也不圖我主動,接連反省了自己多日沒有前來拜見的失禮,以及縱由齊貴嬪無禮的失察,言辭懇切,條理清晰不拖沓,有謹慎謙卑,卻無討好諂媚,與那齊貴嬪的愚蠢膚淺有著天壤之別。
末了,聽她道:“娘娘久居少有露面,各宮妃嬪人事多有變化,本該一一前來請安回話,奈何皇上吩咐了不叫打擾,只得由臣妾一人出面,娘娘若有疑問,俱可問詢,臣妾定當如實回稟。”
我聽了輕輕點頭,見她望我,少頃應了一聲:“嗯。”
她見我只應不問,意猶未盡:“那娘娘可有什麼吩咐告誡?臣妾資歷尚淺,還圖娘娘做主呢。”
“我沒什麼吩咐,要說的話,”頓一頓,我勾了嘴角,“前些日子說過一次,想來你也聽到了。”
她張嘴臣妾娘娘,我開口卻是你我,看得出她有些拿不準,特別是我暗指了她是齊貴嬪身後之人時,讓這個同樣十七歲進宮的女子略略失了固若金湯的冷靜,愣一愣,明智的沒有分辯或是佯裝糊塗,只是扯了一抹笑意掩飾。
心裡暗暗的點了頭,嘆景熠挑中的人當真不俗,以我的能力,能在言語拉鋸中到此地步已屬不易,憑的不過就是她的資歷尚淺,以及景熠為我營造的模糊立場。
雖然我鄙夷過那個有孕貴嬪的手段低劣,但背後指使之人卻的確高明,她扔出一顆有勇無謀又安枕無憂的棋子來試探,探的不光是我,還有那個心思深沉的帝王。
然而那個做皇帝的儼然不喜歡被手下試探,雖然尚未到惱的地步,總是明視訊記憶體了不滿,於是長陽殿一幕便是警告,讓這個女子開始恐慌,忙著來我這邊求個態度,擺明身份立場,暗示是景熠在攔著外頭的人,唯她可以例外,也算是賣個好給我。
這一點,倒是比我當年強了許多,我那時候根本不懂得景熠的警告,也不懂得見好就收。
不知為何,看著這個有些小心思,卻還淡然聽景熠吩咐的女子,我又想起了寧妃,想起了她的結局。
嘆一口氣,在成妃覺得無趣,想要起身告退的時候,我開了口。
“你進宮還不足一年吧?”
“是,”我的主動攀談讓她有些欣喜,“臣妾是去年年底進宮的。”
“那麼,好好聽他的吩咐辦事,他既把後宮交給你管,小事便不會與你計較,”我無心隱晦,直接把話說得很明白,“只不要挑戰他的底線,真逼得他計較的時候,根本不會讓你察覺。”
她愣一愣,蹲了行禮:“謝娘娘,臣妾告退。”
成妃不明白是因為在景熠身邊日子尚短,我點得明她,卻點不明自己,景熠到底存的什麼打算,在目前的後宮裡我根本打聽不出什麼,所以一直到那牧進京,我才意識到當前的形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莫問緣深淺(三)
記得初回宮的那日,我和景熠在政元殿,他看著因出宮而積壓了幾日的奏摺,我看著他。一次偶然的目光交匯,我玩笑般的問他,怎麼,莫不是奏摺裡批判的是我?
他雲淡風輕的否認,道,怎麼可能。我絲毫不曾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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