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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如《響尾蛇》、《超然》等,以色情為招徠,迎合男性讀者的低階趣味。早期的《明報》似乎取了一條中間路線,既有嚴肅正經的社評,也有軟性香豔的小說。總的來說,以小說及趣味資料為主,每日出版一張,小報形式設計。
《明報》的銷量起初並不盡人意,有過一段相當艱難的時期,甚至面臨倒閉的危險。據《明報》老職員回憶:“查先生那時候真的很慘,下午工作倦了,叫一杯咖啡,也是跟查太太兩人喝。我們看見報館經濟不好,也不奢望有薪水發,只求渡過難關,便心安理得了。”
那時,金庸住在尖沙咀,深夜下班時天星小輪已停航,要改乘俗稱“嘩啦嘩啦”的電船仔渡海。如果要即到即開,船費要三元,否則就要等到有六個人登船才開航。那時查氏夫婦寧願捱著冬夜寒風,也不願付包船費。
金庸與沈寶新硬是苦苦支撐下來,甚至不惜以典當來維持。他們確確實實將辦報作為一項人生的事業去做,不願意半途而廢。
倪匡曾說:“《明報》不倒閉,全靠金庸的武俠小說。”這話很有幾分真。
當時金庸的武俠在《商報》上連載已擁有大量讀者。許多人為了看金庸武俠,便改買《明報》。《明報》創刊之初,連載的是《神鵰俠侶》,發行量達到六千份。
但是,《明報》權威性的建立,恐怕在於它的新聞報道、時事評論和分析。而這,卻離不開金庸以他本名查良鏞發表的每天一篇的社論。金庸的社論獨樹一幟,在讀者中,尤其在知識分子中,享有崇高的聲譽。世界上發生了什麼事,香港人習慣性地想到,看看《明報》的社論怎麼說。
每天一篇社論,幾十年堅持不懈,而且保持品位,試問天下能有幾人做到?
金庸的武俠小說打穩了《明報》基礎,加上沈寶新的經營手法,《明報》的廣告業務穩步上升,雖未至盈利可觀,赤字卻已逐漸減少。報館維持下去已無問題,相比於那些小報,銷量已算可觀,但比之於那幾張大報,仍是小兄弟。
正在金庸絞盡腦汁,思索追趕良策之際,中國大陸爆發了“大逃亡潮”。那時正是1962年,三年自然災害時期。大批的大陸人湧到香港,造成動盪局面,成為熱門話題。當時各大報都爭相採訪這段新聞,以《明報》的人力、物力,實難以與它們競爭。
於是,金庸在社評中大做文章,對於此事發表了與眾不同的看法,引起了讀者的注意。
以《大公報》為首的幾家大報,對於金庸的觀點進行了抨擊。《明報》當然不示弱,你來我往,一場激烈的筆戰引得讀者大看好戲,欲罷不能。本來並不怎麼著名的《明報》在筆戰中人人皆知,而更重要的是,金庸的社論引起了高度注意,不管贊同還是反對,誰都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這次筆戰後,《明報》擴充套件至兩大張,形成了中型報紙的規格,同時也有了盈餘。可以說如果沒有“逃亡潮”,也許就沒有《明報》後來的發展。
差不多同時,《明報》與《大公報》又有一場火藥味更濃的論戰。那年,中國大陸出於戰略上的考慮,研製原子彈等核武器。金庸對此事持不同的看法,他以為強國在於親民,現在人民窮得連飯也沒得吃,實在不該去發展核子武器。這種論調顯然帶有書生氣,並不完全站得住腳,引起了《大公報》的猛烈抨擊。
越爭論,《明報》越出名,銷路越上升。難怪有人說,《明報》能在報界站穩陣腳,實拜《大公報》所賜,真可謂“謔而虐”也。所以,對於你的敵人,最好的辦法是沉默,是冷漠。在指責別人的同時,常常是幫了別人的大忙。
《明報》的成功與金庸的善用人才也是不可分割的。六十年代的《明報》,人才薈萃,令人神往。
《信報》老闆林三木就是在那個時候加入《明報》的。他先在資料室做資料員,受到金庸賞識被派往英國學習財經,返港後任《明報晚報》的副總編輯。以寫中國新聞見稱的丁望是資料室主任,丁望那時被視為中國問題的專家。現時《成報》總編輯韓中旋與小說家江之南那時是《明報》的編輯。曾以散文廣受歡迎的張君默是《明報》的記者。創辦《新夜報》,其後又回到《明報》出任總編輯的王世瑜,那時是校對兼送稿。胡菊人也是此時加入《明報月刊》的。女作家亦舒也在《明報》當過娛樂版記者。另外還有簡而清的馬經、狗經,等等。
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也為《明報》提供了大顯身手的機會。《明報》開闢了“北望神州”版,每天刊登有關大陸的訊息。那時的中國,非常神秘,外界很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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