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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管的事。到了該您抄寫公文的時候,您就把我嘴裡唸的照記不誤,這就是您的事!”玖科夫斯基漲紅臉,砰的一響關上門,走掉了。
“他是聰明人,這個壞包!”楚比科夫瞧著他的背影,喃喃地說。“聰明得很!只是頭腦發熱,勁頭用得不得當。我應該到市集上去買個煙盒來送給他呢。……“第二天早上,有人從克里亞烏左夫卡村帶著一個年輕小夥子來見偵訊官,那人腦袋很大,嘴唇上有個缺口,自稱是牧人丹尼爾卡。他的口供很有趣。
“當時我喝多了酒,”他說。“我在乾親的家裡一直坐到午夜才走。我回家的路上,醉醺醺地鑽到河裡洗澡。我正洗著,①列斯科夫(1831—1895),俄國作家。
②彼切爾斯基是俄國作家密耳尼科夫(1819—1883)的筆名,他的小說描述伏爾加河流域舊教徒、商人、富農等的生活和習俗。
……抬頭一看!有兩個人在河壩上走過,抬著個黑糊糊的東西。‘呔!’我對他們喊一聲。他們害怕了,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瑪卡烈夫的菜園裡。要是他們抬的不是我們的老爺,就叫上帝打死我!”當天將近傍晚,普塞科夫和尼古拉希卡被捕,押解到縣城去。一到城裡,他們就關進監獄了。
二
十二天過去了。
那是早晨。偵訊官尼古拉·葉爾莫拉伊奇坐在他房間裡一張綠桌子旁邊,翻閱克里亞烏左夫的案卷。玖科夫斯基心神不定地從這個牆角走到那個牆角,就象關在籠裡的狼一樣。
“您相信尼古拉希卡和普塞科夫有罪,”他說,煩躁地揪他新生出的鬍子。“那您為什麼就不肯相信瑪麗雅·伊凡諾芙娜有罪?莫非您還嫌罪證不足?”“我沒說我不相信。我相信是相信,不過總還有點不放心。
……真正的罪證沒有,所有的只是些抽象的理論。……什麼狂熱啦,這個那個的。……”“那麼您非要斧子和帶血的被單不可!……這些法律家!
那我來給您證明就是!對這個案子的心理方面,您不要這樣馬馬虎虎!您那個瑪麗雅·伊凡諾芙娜該送到西伯利亞去!我來給您證明就是!您嫌抽象的理論不夠,那我手上還有物證。
……這東西會向您表明我的理論多麼正確!只要讓我出去走一趟就行。”“您指的是什麼?”“就是瑞典火柴,先生。……您忘了?可是我沒忘!我要弄明白誰在受害人房間裡點那根火柴!點那根火柴的不是尼古拉希卡,也不是普塞科夫,搜查他們衣物的時候沒發現那種火柴。一定是第三個人,也就是瑪麗雅·伊凡諾芙娜有。我來證明給您看!……不過要讓我在全縣走一遭,四處查訪一下。……”“哦,行,您坐下。……我們先來審案子。”玖科夫斯基就挨著小桌坐下,把長鼻子伸到公文上去。
“把尼古拉①·捷捷霍夫帶上來!”偵訊官叫道。
尼古拉希卡押來了。他臉色蒼白,瘦得象一根細劈柴,身子索索地抖。
“捷捷霍夫!”楚比科夫開口說。“一千八百七十九年,您在第一區法官那裡為盜竊罪受審,判過徒刑。一千八百八十二年,您第二次為盜竊罪受審,第二次關進監獄。……您的事我們都知道。……”尼古拉希卡的臉上現出驚訝。偵訊官的無所不知使得他暗暗吃驚。不過驚訝的神情很快就換成極度悲傷的神情。他放聲大哭,請求讓他去洗一下臉,定一定神。他就給押走了。
“把普塞科夫帶上來!”偵訊官命令道。
普塞科夫押來了。近些天來,這個青年人的臉容大大變了樣。他消瘦,蒼白,憔悴了。他的眼睛裡流露出冷漠的神情。
“坐下,普塞科夫,”楚比科夫說。“我希望今天這一次您①尼古拉希卡是尼古拉的小名。
會通情達理,不象以前那些次似的說假話。這些天,您不顧大量的罪證證明您有罪,矢口否認您參與過克里亞烏左夫的兇殺案。這是不識利害。招認可以減罪。今天我是最後一次跟您談話。要是今天您不招認,明天就遲了。那麼,告訴我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們那些什麼罪證,”普塞科夫低聲說。
“這不應該,先生!好,那就讓我來對您講一下這個案子的經過。那個星期六傍晚,您在克里亞烏左夫的臥室裡坐著,同他一起喝白酒和啤酒。”(玖科夫斯基盯住普塞科夫的臉,他的眼睛在偵訊官問話那段時間始終也沒放鬆那張臉。)“尼古拉伺候你們。十二點多鐘,瑪爾克·伊凡諾維奇告訴您說他想上床睡覺。他樸素總是十二點多鐘上床睡覺。他正脫起靴,對您交代有關農務方面的事,不料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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