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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根據預定的暗號,抓住喝醉的主人,把他推倒在床上。你們一個人坐在他腿上,一個人品在他頭上。這時候前堂裡走進來一個你們認得的女人,穿著黑色連衣裙,她事先已經跟你們約定她在這件犯罪的事當中擔任什麼角色。她拿起枕頭來,開始用它悶死他。在扭打中,蠟燭熄了。女人就從口袋裡取出一盒瑞典火柴,點上蠟燭。不是這樣嗎?我從您的臉色就看得出我說的是實情。不過,接著說下去。……你們把他悶死,相信他已經斷了氣,您跟尼古拉一起把他從視窗拖出去,把他放在牛蒡附近。你們怕他活過來,就用個尖東西扎他。後來你們抬著他走一陣,暫時把他放在丁香花叢下邊。你們休息一忽兒,想一想,又抬著他走。……你們翻過一道籬牆。……後來你們順著大路走。……前面是一道河壩。河壩附近有個農民把你們嚇了一跳。可是,您怎麼了?”普塞科夫臉白得象亞麻布一樣,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
“我透不出氣來了!”他說。“好,……就算是這樣吧。……不過我要出去了,……勞駕。”普塞科夫就給押走了。
“他到底還是招認了!”楚比科夫舒暢地伸個懶腰,說。
“他露出馬腳來了!不過,我多麼巧妙地揭了他的底!這下子可把他整垮了。……“”他連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都沒否認!“玖科夫斯基笑著說。”不過另一方面,那根瑞典火柴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我再也受不住了!再見!我要走了。“玖科夫斯基戴上帽子,動身走了。楚比科夫開始審問阿庫爾卡。阿庫爾卡宣告說她什麼也不知道。……”我只跟您相好過,此外我跟誰也沒有相好過!“她說。
傍晚五點多鐘,玖科夫斯基回來了。他激動得不得了。他的手抖得沒法解開大衣釦子。他的臉燒得通紅。看得出來,他是帶著新訊息回來的。
“Venividivici”他飛奔進楚比科夫的房間裡,往圈,,!①椅上一坐,說。“我憑我的名譽起誓,我開始相信我的天才了。
您聽著,見鬼!您聽著會大吃一驚的,老頭子!這又可笑又可悲!您手心裡已經有三個,……不是這樣嗎?我卻找到了第四個罪犯,或者更確切地說,女犯,因為那也是個女人!而①拉丁語: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勝利了!(古羅馬大將愷撒的豪語。)且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我只要能挨一下她的肩膀,情願少活十年呢!不過……您聽著,……我坐車到克里亞烏左夫卡村,繞著它兜了個大圈子。一路上我訪問了所有的小雜貨鋪、小酒店、酒館,到處打聽瑞典火柴。到處都對我說‘沒有’。
我坐著車子轉來轉去直到現在。我二十次失掉希望,又二十次收回希望。我逛蕩了整整一天,直到一個鐘頭以前我才算找著我要找的東西。離這兒有三俄裡遠。他們拿給我一大包,一共是十盒。其中正好缺一盒。……我馬上問:‘那一盒是誰買去的?’一個女人買去了。……‘她喜歡這玩意兒,這玩意兒一擦就……嗤的一響。’我的好朋友!尼古拉·葉爾莫拉伊奇!一個被宗教學校開除出來而且熟讀過加博里奧①的作品的人,有的時候竟然能辦出什麼樣的大事來,那是人類的智慧簡直無法理解的!從今天氣我要開始尊敬自己了!……嘿嘿。……好,我們走吧!”“到哪兒去?”“到她那兒去,到第四個那兒去埃……我們得趕緊去,要不然……要不然,我急得心裡象有一團火,要活活燒死了!
您知道她是誰?您再也猜不出來!就是我們警察分局長,老頭子葉夫格拉甫·庫茲米奇的年輕妻子奧爾迦·彼得羅芙娜,就是她!她買了那盒火柴!”“您……你……您……發瘋了吧?”“這很容易理解嘛!第一,她吸菸。第二,她沒命地愛上了克里亞烏左夫。他呢,有了個阿庫爾卡,就拒絕了她的愛①加博里奧(1835—1873),法國作家,現代偵探小說創始人之一。
情。她要報仇。現在我想起有一次我碰見他倆躲在廚房裡屏風後面。她向他賭咒發誓,他卻吸著她的紙菸,把煙子噴到她臉上去。不過,我們得走了。……快一點,天黑下來了。……我們走吧!”“我還不至於神志不清到聽了個小娃娃的話就半夜三更去打攪一個高尚而誠實的女人!”“高尚,誠實。……出了這樣的事還說這樣的話,您簡直是草包,算不得偵訊官!我素來不敢罵您,可是現在您逼得我罵!草包!老頑固!得了,我的親人,尼古拉·葉爾莫拉伊奇!我求求您!“偵訊官搖一搖手,吐了口唾沫。
“我求求您了!我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審判的利益求您!
我真心實意地求您!您給我個面子吧,哪怕一輩子就這一次!”玖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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