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答道。
艾瑪開啟窗子,把夏爾叫了來,可憐的男人只得承認是母親逼他答應收回的。
艾瑪走了,馬上就轉回來,神氣十足地拿出一張厚紙來給奶奶。
“我謝謝你,”奶奶說。她就把委託書丟到火裡去。
艾瑪大笑起來。笑得刺耳,鬨動,持久:她的神經病又發作了。
“啊!我的天呀!”夏爾喊了起來。“唉!媽!你也不對,一來就跟她吵!……”
母親聳聳肩膀,硬說這是“裝瘋賣傻”。
但夏爾這一次可不聽話了,他為妻子辯護,氣得奶奶要走。第二天她就走了,走到門口,兒子還想留她,她卻答道:
“不必了!不必了!你要老婆不要老孃,這是人之常情,天下事都是這樣的,不過,這好不了,你等著瞧吧!……好好保養身體……因為我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再來跟她吵了。”
夏爾得罪了母親,也得罪了艾瑪,夫妻一面對面,妻子就盡情發洩她的怨恨,罵他背信棄義;他不得不再三懇求,她才答應再接受他的委託,並且由他陪著去吉約曼先生事務所,重新簽訂一份一模一樣的委託書。
“這很容易理解,”公證人說,“一個搞科學的人哪能為這些生活瑣事操心呢!”
夏爾聽了這曲意奉承的話,覺得鬆了一口氣,公證人彷彿能點石成金,給他的弱點披上了高尚使命的光輝外衣。
下一個星期四,在他們旅館的房間裡和萊昂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如何心花怒放呵!她又笑又哭,又唱歌又跳舞,又要果汁又要香菸,他覺得她太過份了,但是風流可愛。
他不知道她的生命起了什麼變化,居然越來越拼命追求生活的享受。她變得容易發脾氣,貪吃好東西,越來越放蕩;她同他在街上走,頭抬得高高的,她說,不用怕人家說三道四。不過,有時她想到萬一碰到羅多夫呢,不由得顫抖起來;因為他們雖說一刀兩斷了,她似乎還不能完全甩開對他的依戀。
一天晚上,她沒有回榮鎮。夏爾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小貝爾特沒有媽媽不肯睡覺,嗚嗚咽咽,哭得胸脯時起時落。朱斯坦到大路上去碰碰運氣。
奧默先主也為此離開了藥房。
最後,到了十一點鐘,夏爾實在耐不住了,就駕起他的馬車,跳上車去,使勁抽打牲口,在早晨兩點鐘左右,到了紅十字旅館。人不在那裡。他想起實習生也許見到過她,但他住在哪裡呢?幸而夏爾記得他老闆的地址,他跑去了。
天朦朦亮。他看出了一家門上有幾塊牌子;他去敲門。門沒有開,回答問話的人又說又罵,咒罵那些深更半夜吵得人睡不著的人。
實習生住的房子既沒有門鈴,也沒有門環,還沒有門房。夏爾舉起拳頭,重重地捶了幾下窗板。一個警察走過來了,於是他嚇得趕快走開。
“我真傻,”他自言自語,“當然是洛爾摩先生留她吃晚餐了。”
洛爾摩家已經不再住在盧昂,
“她恐怕是留下來照顧杜伯伊太太了吧。唉!杜伯伊太太已經死了兩個月了!……那麼,她在哪裡呢?”
他忽然有了主意,他到一家咖啡館去查當地的《年監》,很快找到了朗珀蕾小姐的名字,她住在皮匠街七十四號。
他走進街口,就看見艾瑪從另外一頭走過來了;他與其說是擁抱她,不如說是撲在她身上,並且喊道
“昨天誰留住你吶?”
“我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你住在哪裡?……這是怎麼搞的?……”
她用手摸摸額頭,答道:
“在朗珀蕾小姐家裡。”
“當然是她家!我正要去呢。”
“啊!不必去了,”艾瑪說。“她剛出去。不過,以後,你也不用再擔心了。要是我曉得回家晚一點。會把你急成這個樣於,你看,我就不方便在外邊走動了。”
這就算是打過招呼,以後她就可以毫無拘束地離開榮鎮了。因此,她就充分利用一切機會。只要她起了念頭,想見萊昂,隨便找個藉口,她就走了,但是,那天他不會在旅館等她,她就索件找到事務所去了。
頭幾回他們過得很快活,但是不久之後,他就不能再掩飾真相了,只得老實告訴她!老闆討厭有人無事打擾。
“算了!去他的吧,”她說。
於是他就溜之大吉。
她要他穿一身黑衣服,下巴上留一撮尖尖的鬍子,後起來好像路易十三的畫像。她想看看他住的地方,發現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