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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學院!
我雖然也很意外,但我相信張琳的選擇。
四年後,我去上海開會,見到了張琳,聽她講述了其中的原因。
這時的張琳已不再是當年的“假小子”,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我想當個人文醫生。”張琳直率地告訴我,“我記得和你說過我很想做‘知心姐姐’,我覺得社會很需要‘知心’。我發現,有心理疾病的人比有生理疾病的人多。可現在的醫生心冷臉冷,很少和病人溝通,這樣的結果是有心理障礙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我有了當‘人文醫生’的想法。我想,我已經具備數、理、化和外語的自學能力,可沒學過中醫,於是就選擇了上海中醫學院。”
張琳接著告訴我:“我大學畢業後,報考了上海中醫學院碩士研究生,學倫理學,明年學院要派我去哈佛進修一年。碩士畢業後我想工作兩年再讀博士。讀完博士,有了經驗我要當個人文醫生,將來有了錢,我要開個私人診所,實現我的夢想!我希望知心姐姐也參加!”
“好!”聽她這麼一說,我非常高興,“我們幹同行了!只是你比我的專業知識多,我要拜你為師!”
張琳笑了,笑得真甜:“您說哪去了,您才是我的老師,我一直很佩服您。”交往十多年,第一次聽她稱我“您”。
你看,在有名和有用中,張琳選擇了有用。她沒去追求虛名,而是按著自己的想法,選擇了獨立和務實。
我是1990年認識張琳的,當時她還是上海一名小學生,才12歲。我們《中國少年報》發起了城鄉少年兒童之間的“手拉手”活動,帶著京、津、滬、漢四個城市的小記者到湖北大別山區羅田縣採訪。從上海來了3個孩子:張琳、姜宇秋和陳中崛。
第一眼見到張琳,就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她穿了條花褲子,留了個男孩子的短髮,但卻溫文爾雅;她性格開朗,無拘無束,卻又善良正直。
在採訪團的12名小記者中,張琳最出色。
羅田縣是著名的革命老區,但因交通不便,至今仍然十分貧窮。
張琳在村子裡看到一個小女孩,光著腳,頭上卻戴著一個漂亮髮卡,便問她髮卡是哪兒來的。小女孩說她從畫片上看到城裡孩子都戴著漂亮的髮卡,就很想要一個,但是家裡沒錢買。她便利用暑假的時間上山採藥,拿到縣裡賣了1元6角錢,花了6角錢買了這個髮卡,1元錢買了個本子。張琳很受感動,悄悄對我說:“農村孩子真了不起!”
我帶一名小記者住在一個叫張正的男孩家裡。張正11歲,在鄉小讀書。我送他一張《中國少年報》。他又驚又喜,雙手捧著報紙,用袖子當抹布,把桌子擦了好幾遍,才把報紙平鋪在桌上,一字一句地讀起來,一直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拿起報紙繼續看。我叫他出去和小記者拍照,就在按下快門的一瞬間,我突然發現,張正的眼睛沒有看鏡頭,一直盯著那張《中國少年報》。
我真是很感動,忙問:“你見過報紙嗎?”
“沒有。這是我見到的第一張報。”張正小聲回答。
“你有書嗎?”張琳和小記者們圍過來問張正。
“有兩本。”張正開啟書包,一本是語文,一本是數學。沒有一本課外書!
這些從小生活在城市裡的小記者們驚呆了。他們自己有多少書報,誰也數不清。張琳馬上提出:回去把自己讀過的書報寄些來,在張正家辦個“小小圖書館”。小記者們全都贊成,這可算是全國最早的“手拉手書屋”了。
回到上海後,張琳、姜宇秋和陳中崛組成報告團,到一所所學校作報告,主題是:“想想大別山吧!”在報告會上,張琳對夥伴們講:“大家想一想,在我們的抽屜裡有多少從沒戴過的髮卡,床底下堆著多少已經不時髦的但仍然很新的各式各樣的鞋?書櫃裡有多少買了還沒看的新書?想想大別山吧!”
張琳是上海紅領巾理事會的副主席,她透過紅領巾理事會,在上海團市委的支援下,在全市發起了“一本書寄友情”活動,號召上海市的少先隊員每人為貧困地區小夥伴捐出一本書。結果短短三個月時間,上海市100萬少先隊員就捐出了218萬冊書!
我還專程到上海採訪,聽到了很多感人的故事。貧困地區的小夥伴們收到這些書,激動壞了!一個農村小學校的師生們,跑到黃土高坡上,手捧漂亮的課外書,朝上海方向高喊:“感謝上海的小朋友!”
上海少先隊員的做法,一下就推動了全國少年兒童的“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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