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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之哥哥,吃了再批。”
太傅已然不欲搭理俗塵,嘴唇緊抿,看也不看那春餅,只在奏章上飛快書寫。
我含著滿嘴肉餡,對阿笙姐姐嘟囔道:“師孃,朕聽說男人千萬不能慣著,要妻振夫綱,要那個什麼,訓夫有道。”
阿笙姐姐對我無言以對。
蘇琯被一口春餅嗆住。
那個批閱奏摺下筆如有神的勤奮人士手上使力,“啪”一聲,筆斷了。
眾人一驚,只見太傅甩手扔了斷筆,啪的合上奏本,驀然起身,拿奏本指向我,陰沉沉道:“穆元寶兒,帶上這堆奏摺,到為師書房去,什麼時候自己批完,什麼時候出來!”
我撲到阿笙姐姐身上,哭道:“師孃,救命!”
☆、第57章 陛下還朝日常三一
堆在面前的奏摺山,好像在對朕進行無情的嘲諷。
我兩手托腮,跟它們對視。
書房裡空曠得很,我也寂寞得很。等了許久,不見太傅回心轉意,看來是鐵了心不幫我批奏本了。說明太傅真的生氣了!在宮裡氣他一回,追到他新宅裡來,又氣了他一回。
明知道我的處境非常需要他,但就是忍不住總要得罪他。看來我真的得吃藥了。
重重嘆口氣,攤開最面上的一本摺子,苦著臉,皺著眉,硬著頭皮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良久,一頭栽到摺子上,看不懂啊看不懂……
朕三年不曾讀過書,偶爾才因情趣需要跟施承宣一起看看公文,有時他累了,我便主動讀給他聽,才耳濡目染了一些政事。一個窮鄉僻壤小縣的政事,跟一國的政事比起來,自然有天淵之別。
我要能一步跨過這天淵,那我必定是個神童,從而也算得上蓋世明君。然而朕是個不學無術的失學少女,一步跨不過這天淵,只能葬身淵底,餵了鱷魚。
姜冕就是那條歹毒陰險狡詐的鱷魚!
就因為沒有給鱷魚投餵春餅,就淪落到被鱷魚拖到淵底果腹的下場。我心中悲涼,臉擱奏摺,唉聲嘆氣。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悄悄開了小半,蘇琯託著食案潛了進來,再靜悄悄掩上房門。看到他手中托盤,我神情一震,腦袋從奏本上抬起。蘇琯豎起手指,讓我噤聲。
我如見救星,等著他前來。
蘇琯謹慎地站了片刻,見無動靜,這才輕步前來。我看他步態身姿,正可謂端方君子,溫良如玉,越看越美,看臉,就更美了。
“陛下餓了吧?”蘇琯放下食案,收起我面前的奏本,自托盤內取出溫熱帕子遞我擦手。
“太傅呢?”我敷衍地擦了手,扔回帕子,就要開動食物。
“在午睡。”蘇琯撿回帕子,攔截了我伸向食物的手,抓著給重新擦了一遍,自手心至手指。
我撈起食案上裹滿肉的春餅往嘴裡塞,憤憤道:“把朕仍在這裡看勞什子奏本,他自己去午睡,這個世道人心實在是太險惡!”
蘇琯端起案上的粥放在我手邊,面上表情紋絲不動,順道還給桌上的奏本理了理:“陛下既然來尋太傅幫忙,為何偏要得罪他?”
我又不忿了:“朕是陛下,為什麼不能得罪他?”
蘇琯垂著眉眼收拾筆墨,規整起來井然有序,對文房筆墨彷彿再熟悉不過:“那這麼說,陛下不怕太傅?”
“朕當然怕他!”我狠狠啃下一口肉餅。
蘇琯抬了眼,溫和地注視我:“陛下既然畏懼太傅,為何不順其意,撫其心,定其志,用其能?”
我茫然地嚥著肉餅:“這是什麼意思?”
“馭下之道。”蘇琯說得無比自然。
我艱難地嚥下肉餅:“朕當真能駕馭得了陰晴不定的太傅?”
蘇琯調了調粥,端起送到我面前,我抱著喝了一口,肉餅也不是那麼難嚥了:“陛下是君,君自然要馭使臣下,就算畏懼老虎,也要將老虎馴服。”
“那要怎麼做?”
“按我方才說的做。”
“你說得再具體一點。”
蘇琯繞過書案,到我身邊,附耳相授。
一頓飯的工夫,蘇琯就傳授了我馭下之道,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就是不知道用起來有沒有效果。
“蘇琯,這些真的管用?”我還是心有疑惑。
“陛下可一試。”
“從哪裡開始試起?”我摩拳擦掌。
“從身為弟子本分,尊師重道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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