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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潛去廚房銜了半張春餅,邊吃邊溜達,從後院到前院,中線上走了一遭。遠遠見太傅才看了一半的奏章不到,一手撐著頭,一手翻著奏本,眉頭微皺,彷彿看奏本是個苦差事,不過也確實是個苦差事,不然我豈會千里迢迢歷經八十一難也要扔給他。
走到一株梨樹下,趁著起風,我抬手接了幾瓣落花,夾到春餅裡作餡,卷好了再吃,味道果然不一樣。
遠處石桌旁幹著苦差事的太傅轉眼看過來,盯我半晌沒說什麼,又轉回目光繼續看奏本,看了片刻,再將視線從奏本上移開,向樹下看來。然而我已不在樹下。他目光左右移動,均不見我,再上下移動,終於……在上邊將我尋到……
我爬上了樹,踩上了枝椏,摘了上端新鮮乾淨的梨花,饞涎欲滴塞了一把進嘴裡。
“元寶兒!”太傅拍案而起。
聲波遠攻十幾丈外,我踩滑了枝椏,自繁花間直墜而下。掃落花的蘇琯離得最近,忙扔了掃帚,衝將過來,張開雙臂承接。我沉重的身軀砸向他,毫無懸念將他壓倒在落花堆裡。撼動花枝,帶下一陣花雨將我們湮沒。
姜冕快步奔來,聲音一抖三顫:“元寶兒?”
花丘頂端蠕動了一下,我探出一隻手,很快被一隻大手攥住,用力一拽,將我從花丘裡拽了出去,直直拉進懷裡擁住。這天、地,又都是梨花香,香透骨子裡。
蘇琯在花堆裡撲了個人形,慢慢爬起來,拂去身上梨花,揉了揉手臂,眼睛望著我與太傅。
我感到幾道視線聚焦,從太傅緊箍的懷裡昂起頭,見不止蘇琯,另有阿笙姐姐抱了一竹篩春餅站在階上,也注視著我與太傅,眼裡的光彩如風中之燭,一點點黯去。
太傅遲鈍,未有覺察,仍緊摟著我沒鬆手。我伏在他肩頭,在他耳邊提醒:“被你娘子看到了,快鬆手!”
太傅側過頭,看我念叨的模樣,又氣又急:“你胡亂編排什麼?!”
我也轉過頭,跟他大眼瞪小眼:“你娘子生氣了,不給我春餅吃怎麼辦?”
“你能不能一時片刻不尋思吃的?”姜冕將我後腰一攔,抱得更緊了,嘴唇湊到我耳邊,語聲低低訴在耳畔,“阿笙是我世妹。”
“太傅說什麼?風太大,朕沒聽清。”
“……”太傅執意不說第二遍,也不會更大聲。
趁著還沒完全衝破眾人底線,我在他懷裡掙了掙:“太傅,朕沒受傷,你可以放朕下來了,朕不會誣賴你御前看護不力的!”
這個臺階很是水到渠成,姜冕只能順著下來,搭在腰上的手撤了回去,將箍了許久的我放了。而後站在梨花下、落英間,一手背到身後,面容不波不興,又清高冷峻得不成體統。
蘇琯這少年大概沒見過過渡如此自然的一品太傅,連忙也跟著調整臉上神色,裝作什麼也不曾看見的模樣。
美人在階上被晾了太久,風中之燭快要熄滅,桃花朝露漸失光華。我扭頭奔她而去,流著口水撲上,甜甜糯糯喊道:“師孃,我可以吃春餅嗎?”
阿笙姐姐臉上凝固:“……”
後方一陣猛烈的咳嗽,太傅體力不支,一手撐到了樹幹上。
蘇琯關切詢問:“太傅,你沒事吧?”
……
最後,我當然吃到了春餅。滿滿一竹篩春餅擱在石桌上,跟奏摺山並列,四人圍坐,我與太傅相對,左挨蘇琯,右近阿笙。在毛巾上擦擦手,我率先挑起一張春餅,挾了青菜肉絲蘸醬,裹入春餅,捲起來,一扭身,送到左邊蘇琯面前。
蘇琯把我手往回推:“陛下先吃。”
我反推回去,堅持:“你都餓了好久了,又幫我扛了這麼多東西,還掃了整個院子,還給我當了一回肉墊子,你累你先吃。”
蘇琯堅持推回來:“你餓你先吃。”
對面太傅面無表情看我們推來阻去,看得蘇琯壓力很大,便不好再推拒,接了我遞上的春餅吃了一口。然而太傅目光中帶來的壓力並未消除,彷彿還更嚴重。可憐蘇琯簡直食難下嚥,如鯁在喉。
我又依前次捲了一隻春餅,太傅目光移過來看著這隻內容豐富的春餅,似有所待,不防,我將這隻飽滿的春餅直接送進了自己嘴裡,一口咬下半隻,包滿了兩腮。
太傅彷彿遭遇山崩海嘯,扭頭抽了本奏摺埋頭唰唰批閱,以此自絕於食物。
阿笙姐姐將我們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麼,伸了纖纖素手卷了葷素搭配的春餅,遞到姜冕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