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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物證確鑿,但我頑強抵抗:“是朕自己換的。”
“陛下習慣將衣帶系在右側,混賬太醫令習慣系在左側,這衣物染有陳年藥香,且衣料是幾年前宮裡賞的,款式亦是幾年前的。”他鬱卒地看一眼床榻,旋即轉開視線,“床單上有水痕……陛下是睡下後被人換的衣物。”
棗核都忘了吐出來,直接吞嚥下肚,我負隅頑抗:“何、何以見得?”
他垂下眼瞼,緩緩道:“我猜的。”
我正要鬆下一口氣,他再緩緩道:“陛下卻證實了我的猜想。”
“……”我屏息。
什麼人能萌發這麼狗血的猜想?!太傅果然不是一般人!
柳牧雲靜靜地站在門窗邊,不言不語,是旁觀,亦是等候。
一時間,屋內空間都彷彿生了裂痕,又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陷入危局中的我頓時被激發自救的潛能,抓住一根稻草,以刻不容緩的神情道:“朕身為一國之君,當先處理國事,再顧私事。太傅急匆匆來尋朕,一定有什麼緊迫的事要處理?”
姜冕抬眼,目中無光,語氣清淡:“落鳳縣王縣令在酒樓醉言真假郡主一事,宣揚真郡主被誣陷,皇叔被矇在鼓裡,奸人逍遙法外。現已驚動御史臺,御史大夫已介入調查,大理寺被迫出面,稱要公開審理此案。”
剛脫離一潭渾水,又掉進一鍋亂粥,我完全不能思考:“這,這京師各衙門效率這麼高?”
我不過洗了一個澡,睡了一場覺,外面便天翻地覆了。
柳牧雲無法再旁觀,也感覺到了此事的棘手:“這王縣令是什麼來歷?怎不派人看好他?酒樓醉言是真醉還是假醉?可有控制起來?御史臺這幫人整日聽風就是雨,一點風吹草動便要大動干戈,逮著這件事還不知要拉多少人下水。”
姜冕此時卻跟無事人一樣,袖起手來:“陛下還朝,假阿寶被投進獄裡,誰想到地方一介小縣令也敢大鬧京師。大理寺倏忽,沒看住王縣令。芝麻縣令撒了酒瘋,正合御史臺心意。”
我見他盡說廢話,一拍桌案:“太傅如此淡定,必有良策,說吧!”
“臣是外臣,焉敢插手皇家內廷事。”說罷,他輕飄飄轉身抬腳走了。
明知是魚鉤,身為一條元寶兒魚也必須奮不顧身咬上去,我死命奔過去抱大腿拖住他:“外朝內廷太傅說了算!”
御史臺素來功力不凡,職責監察百官,可風聞奏事,不承擔任何後果,據說這些年御史臺的彈劾名單可繞宮廷三圈,朝廷官員皆被一網打盡,只有一條漏網之魚。
便是太傅,姜冕。
☆、第45章 陛下還朝日常一九
御史臺官員們畢生致力於彈劾公卿,將拉大臣們下水視為終生事業,但姜冕竟能倖免於御史臺黑手,不可不謂之奇蹟。若非姜冕內外修身有聖人光環讓人無處彈劾,便是他老謀深算行事不留把柄的段位太高。
顯然我更傾向於後者。
御史臺無事找事的秉性造成的無差別攻擊必然傷及無辜,比如朕。
可朕是如此純良不善權謀的一個隱藏性別的少女。
只能求教於姜冕:“太傅,這可怎麼辦?要不要來個釜底抽薪?”
被我允以“外朝內廷都他說了算”的姜冕才算順了點氣,掙脫我的魔爪也只是象徵性的,也肯多看我幾眼了:“怎麼釜底抽薪?”
“削掉御史臺。”我純良道。
“御史臺官員沒有幾百也有上千,你不怕削得手痠?”姜冕沒好氣道,“再說,事情已經敗露,再把人滅口是嫌罪行不夠鮮明?”
“難道任由御史臺發揮?”我皺眉道。
“由御史臺揭發不比被阿寶黨羽進一步發難更容易應對?”太傅一派萬事不足慮的輕鬆語氣。
“容易應對?”我不得不懷疑起人生。
“以郡主的身份,隨我前往大理寺。”太傅出謀。
“然後呢?”
“據理力爭,證明自己的郡主身份。”
我嘆氣,想來做郡主也不比做帝王輕鬆,競爭太激烈了,可郡主只能有一個。
柳牧雲給我係上披風,拍了拍肩:“別擔心,大理寺卿是陛下陣營裡的,就是有些死腦筋,感情糾結到了太傅的人身上。”
我動了動眉毛,暗道有些小瞧了太醫哥哥呢。
姜冕氣色頓時又不好了,然而被插刀又無可反駁,只能默默嚥下一口血。
卸下帝王身份出宮,以郡主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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