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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
“這是恢復記憶的藥。”他神情哀傷而鄭重,“無論什麼代價,我必讓你想起從前。”我不解地看著他。他探過身,一手摸向我後腦勺,頭髮之下,如同診斷一般,“從山崖墜下,後腦磕碰過,又在水裡浸泡過,傷勢入腦,封住了記憶。”
做完診斷,他手勢一帶,我腦袋一偏,歪向他胸口,整個人也倒了過去,被他摟在懷裡。他衣上是草藥的清香,我有些鬧不清眼下處境。
“元寶兒……”他低頭,氣息就懸在我額頭。
我腦門冒汗:“太醫哥哥,我、我還要看奏摺……”
他如同沒聽見,氣息依舊停在原處:“從小你就在太醫哥哥身邊,睡覺也好,洗澡也好,穿衣也好,都是太醫哥哥親力親為,換了旁人,你還不樂意。如今長大了,又不記得從前,就跟太醫哥哥生疏至此了麼。”
淡淡的語氣,不見一點責備埋怨,但話語中的意思如此明瞭,對我刻意的疏離是全部感應到了的。
“可元寶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呀!”我只能如此解釋。
“十六歲了,確實不再是小孩子。”他低聲嘆息,“從前盼著元寶兒長大,可一旦真的長大,又留不住,還不如從前的時光。”
“長大了就可以自己洗澡穿衣,不需要勞煩太醫哥哥了。”從他懷裡脫離,我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點明。
他愣了一愣,臉上愕然得毫無準備。
為什麼他們都意識不到這一點呢?我進一步點明,厚著臉皮看他:“十六歲的姑娘,總不好讓……讓一個男子給她洗澡穿衣吧?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的麼?”
他表情震驚,彷彿才意識到我是個姑娘似的。待他漸漸反應過來,面上竟起了薄暈:“你當太醫哥哥是登徒子麼……”
我趕緊解釋:“當然不是!太醫哥哥謙謙君子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但是,洗澡穿衣這種事,它不妥呀!”
他一派失落,再多言語也安慰不了。
幸而此時屋外傳來喧譁,兩處頻率不同的腳步聲擾亂院落清幽。
“太醫令真的不在這裡,姜太傅你快請留步,此地不可亂闖!”一個苦苦哀求的聲音伴著倉惶的腳步聲。
“看來這無恥之尤的傢伙就在這裡沒錯了!”一個熟悉的嘲弄嗓音伴著果斷的腳步聲。
我在桌旁抬起頭,心道糟糕,事先沒跟姜冕說一聲,還在別處沐浴更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柳牧雲聽得外間吵鬧,臉色一變,霍然起身,去了門口,拉開門,正迎向姜冕。
“撒著彌天大謊私拐陛下據為己有,果然非太醫令莫屬。”姜冕語氣不好道。
“擅闖他人私院還如此不知廉恥,果然非姜太傅莫屬。”柳牧雲不甘示弱。
我在屋內捂臉,好想打個洞藏起來。
“柳牧雲,將陛下藏到這裡,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麼心思!從元寶兒小時到如今,你這不臣之心還真是一日未曾改過!”
“姜冕,我乃太醫,照顧陛下生活本就是分內之事,反倒你這外臣屢屢干預內廷,才是懷有不臣之心!”
“將陛下照顧到自己私院,你分內之事未免過頭了吧?太傅教導陛下,我不知有外朝內廷之分!”
“倒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太傅給自己定的標準總是那麼讓人大開眼界。”
“少廢話!元寶兒呢?”
“若沒有天大的事,元寶兒此刻並不想見任何人。”
“第一,眼下就有天大的事。第二,我是姜冕,不是任何人。”言畢,姜冕穿門而入,任何阻擋都是紙老虎。
見情況不妙,我便要往桌底鑽,被太傅一眼瞅見:“陛下要做什麼?”
我爬起來坐上凳子,舉起手中一物,出示他看,正色道:“棗掉了,朕思一棗一粟皆來之不易,故而撿起來吃掉。”說著,將棗往身上擦了擦。
姜冕站在房中,匆忙行路帶起的額上汗跡未乾,沉眼凝視我:“陛下更衣了?”
我啃了一口棗:“嗯。太傅說有天大的事是什麼?”
姜冕神態不改,依舊沉鬱著臉:“還沐浴了?”
我啃棗的手抖了一抖:“嗯。太傅尋朕,可是有什麼急事?”
姜冕臉色一分分沉下:“宮裡最近的浴湯在太醫院,陛下泡的藥泉,更的此間衣物,替陛下更衣的乃是太醫令,就在這間屋子。”
我將手指啃到,卻無暇感覺到疼,偷瞄了一眼屏風旁,一隻小木盆裡浸著溼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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