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4/4 頁)
無鹽少味,想來他也吃不下,現在正餓得緊。
“放下吧,你們先退下。”卸去一身行頭,我坐在桌邊,一身輕地翻看禮單。
眉兒擱下托盤,不放心地看了看我,小聲道:“陛下不會怪太上皇吧?”
我拍著厚厚的禮單:“父皇處心積慮,蒐羅來這麼多賀禮,內廷府庫該充足不少,我怎麼會怪她呢?”
“陛下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眉兒憂色忡忡。
“她是我娘。”我簡短回覆。
“陛下能這樣想便好。”
她帶著寢殿裡的侍女們都退下了,滅了宮燈,帶上了門窗。
紅燭高照,燭火搖曳。
我數完禮單後疊好,探手自腰帶暗釦上解下一隻指甲蓋大小的玉瓶,拔塞,倒了清液入酒杯,端起酒杯輕輕搖晃,兩種液體徹底融合,映出我陌生的面上新妝。視線避開那妝容,起身到床邊坐下,取了絲絹給彌泓擦去臉上葡萄汁,他抬起頭,望我一笑,眼底比清酒還要澄澈。
瀰瀰平湖,泓泓澄淵。孤岸竦秀,長洲芊綿。既瞻既眺,曠矣悠然。
“陛下。”他跪坐起來,摟住我的肩,親暱地將腦袋蹭過來,“要睡覺覺麼?”
她們已經糾正了他的稱呼,讓他叫我陛下。不然當著朝臣的面,元寶兒長元寶兒短的,有損君儀。
我摸摸他柔滑的頭髮,酒杯送到他嘴邊:“喝完再睡覺覺。”
他聽話地就著我的手,飲下了一整杯的酒,杯酒下肚,臉色潮紅,身體歪歪傾倒。觀察了片刻他的模樣,只露醉酒之態。柳太醫調配的藥,果然是值得信賴。昨晚月下,他交給我時,叮囑用掉整個玉瓶。
我舉起手裡還剩一半藥液的玉瓶,揚手灑去了地上,收手時,撞到了床頭小案,一小碟剝了皮剔了籽的水晶葡萄骨碌碌滾落了一地。
從床邊起身,走到側殿,開了旁門。候在外面的情兒一見我,立即精神百倍,將手裡的黑色披風給我穿上。
而後夜色裡,情兒帶著我自御花園穿廊出宮。即便宮城防衛森嚴,也沒人敢擋禦前四侍女之一的情兒。
到得宮外,一個在平陽縣見過的影衛牽了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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