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己的手抖得甚至無法下筆。我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的心是越來越亂,我只能用左手緊緊握住右手的手腕,拼命抑制著顫抖在紙上寫道:“你從不曾欠我什麼,即使有至多也只是當初南巡時的那一次罷了,現在我只望你能幫我保住靳輔一命,自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忘了我,求求你,放過自己也放過我。”
“拿去,交給他。”
我抖著手將墨跡還未乾的紙交給心荷。她一臉詫異地看著我道:“娘娘,這……”
“去吧,去吧,算我求你了,去吧……”
我無力地靠在炕上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過臉頰。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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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就病倒了,起因是產後不久還未來得及完全恢復就勞累過渡,再加上那日自乾清宮回來時路上受了些風寒。但我自個兒心裡明白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我的症狀很簡單,高燒不退。那火自心而生蔓延到全身,我像是調進了火山一般難受,我想睡去好減輕這份痛苦,卻發現自己始終反反覆覆地遊走在半夢半醒之間,可那身處熔爐般的感受卻始終纏繞著我。難受到極點之時我真的想就此放棄算了也好過這麼著活受罪。
“箏兒,你一定要撐過去,我們的小十四還這麼小他是那麼的需要你啊!”
朦朦朧朧間似乎聽到了康熙的聲音以及那微弱的嬰兒的啼哭聲。我努力張開眼睛卻見康熙一臉憔悴地守在我的身旁,而心荷則抱著十四遠遠地站著。他那一聲聲地啼哭聲撕裂了我的心,但體內的溫度是如此的高,我只覺得眼睛中是陣陣的乾澀,竟連半滴淚都流不出來。
“皇上……”喉嚨又幹又痛,勉強發出聲來卻是我自己都辨認不出的沙啞。驀地又想起那末孤寂的倩影以及他所做過的事來,我別過頭去不想見到他。
“箏兒……”他喃喃地念著我的名字一手撫著我的臉頰讓我轉過頭看著他,另一隻手則執起我的手將我發燙的手心貼在他的唇上,那清涼的感覺頓時讓我覺得手不再像著火了般難受。
“答應朕,你一定要要快點好起來。朕知道朕曾經有負於你,但是朕今天向你保證,今生今世定然永不負你,從今往後的日子我們好好過好不好?”
我的眼眶中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乾澀,但那心上卻倏地滑過一滴淚。
伴君側
“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情懷漸覺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昔時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唉……”
輕輕地念著這首詞,那其中淡淡的苦澀,淡淡的無奈,淡淡的失意讓我不由得在末了發出一聲嘆息。想不到我那一燒就燒了一個多星期,在此期間朝廷中可以說是風雲變色,康熙突然降旨將所有的治河官員一律處分。但這其中卻有著明顯的差別對待。董訥、孫在豐不過是降五級以翰林官補用,仍然可以活躍在朝堂之上,而靳輔一派則全部被革職。
心荷那日之後曾告訴我,福全已經收到了那張紙條,看過之後也沒有說什麼。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暗中幫了靳輔的忙保住了他的一條命,但他確實只是被康熙除卻頂戴花翎奪職罷官。相對靳輔,陳潢卻成為了他的替罪羔羊,不但被革去了僉事道銜,而且還被解京監候。他是個文人,有著典型的文人的孤高。眾人的誣陷、誹謗,皇帝的誤解、不信,路途上環境的惡劣,加上他自身的烈性子徹底毀了他這個人。還在被押上京的途中就懷恨病死。他死後更多的髒水不斷地往他身上潑,諸如“攘奪民田;妄稱屯墾”之類的話全部都被扣在了他頭上。就這樣歷時數年的治河之爭在這裡拉上了帷幕,兩派鬥爭的結果是誰都沒有贏,最終贏家看著是康熙,其實他才是那個輸的最慘的人。
“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心荷小聲地提醒著我時間,我這才自傷感中回過神。今日我同康熙請旨出宮去寺中進香,康熙因為對我上次因過度勞累而大病一場之事心感愧疚也就允諾了。其實我並非信佛之人,這次只不過是藉著這個機會出去罷了。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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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之中是人聲鼎沸,香火不斷,為了不驚動尋常百姓,我今日只是喬裝出行,身邊也只帶著康熙派來保護我安全的一個侍衛。我拿起香,裝裝樣子地拜了幾下,心中卻在盤算著怎麼樣把那個侍衛支開。是的,我今日裡來這裡是另有目的。靳輔在京中並無私宅,他每次上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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