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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非也,施主誤會了,貧僧昨晚那番勸解全是發自肺腑,並不是替東越王說好話,貧僧並不關心塵世之爭,只是不忍心見到世人相殘而已。”
安寧兮輕輕冷哼一聲,“既然不是說客,那大師何以會突然出現在東越王宮?”
聞言,荼彌迦看了一眼四周,悲憫的笑意不見,神情變的有些嚴肅,聲音也壓低了不少,“施主既然想知道原因,貧僧也不隱瞞。這次東越王邀請貧僧為其子祈福,貧僧本不願前來,但前些日子貧僧夜觀星象,突然發現東越上空不遠處有紫微星現身,且不斷接近東越上空,心中十分震驚,這才趕了過來。”
安寧兮聽的不甚明白,皺了皺眉問道:“什麼紫微星?”彷彿認為荼彌迦是在找藉口,她臉上的表情帶著明顯的懷疑。
荼彌迦神情稍有遲疑,看了安寧兮好一會兒,才正準備開口,卻聽見一邊玉階上伺候著的小太監突然高聲唱道:“王后娘娘並世子殿下到……”
安寧兮心中一緊,頓時將剛才的問題拋到了腦後,轉臉看向玉階之上,眼神如刀般緊緊盯著後面的出口。
一個身量略高的女子抱著孩子走了出來,她一身大紅的宮裝,顯得十分喜慶,頭上梳了宮中貴婦流行的長樂髻,上面插著一支鳳形步搖,華貴非常。而她懷中的孩子,身上的襁褓是上好的絲綢製成,繡工精湛,甚至還在外面墜了玉佩,真是恩寵至極。
安寧兮止不住心中冷笑,郭慧月,十年過去,還真是不一樣了,不再膽小懦弱,倒真的有了些王后的模樣。
郭慧月抱著孩子走到楚業祈身邊,剛要朝他行禮,便被楚業祈拉著坐在了他的身邊,兩人說笑了幾句,看上去十分恩愛。
見此情景,安寧兮閉了閉眼,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再度被割的鮮血淋漓。
這一刻縱使自己再過堅定冷漠,心裡也終究掀起了驚濤駭浪。安寧兮只覺得剛才的這一幕是如此的殘忍,曾與自己傾心相戀的男子正與自己曾經的交心知己含情脈脈,執手談笑。她握緊了手掌,甚至連指甲嵌入了肉中也絲毫不覺疼痛。
這十年間,當自己在崖底受著非人的煎熬時,他們兩人也是這麼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吧。
杯弓驚蛇影
時間彷彿凝滯,安寧兮耳邊嗡嗡作響,似乎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只有那兩人的笑聲一陣陣襲來,刺人耳膜。
周身如墜冰窖,又似在烈火中焚燒,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只是沉浸在這憤恨的狂潮中無法自拔。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過,自己渾身是血跌在崖底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
“阿彌陀佛,施主莫要妄動怒念,那樣只會讓自己心中越發煎熬而已。”
荼彌迦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徐徐清風般輕緩的送入安寧兮的耳中,將安寧兮已經稍顯混沌的神智拉回了現實。她深吸了口氣,在這平靜寧和的聲音中慢慢的撫平了心中情緒。再抬眼時,看向玉階上的二人,臉上的神情已經歸於淡漠,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已經熬了這麼久,如今豈能這麼沉不住氣。
可能察覺到了安寧兮的目光,郭慧月的視線掃了過來,在看到安寧兮時,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只是十分客氣的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安寧兮稍稍一愣,而後微微一笑,竟也對她點頭笑了笑。這一刻,她的心情終於完全平靜,再也沒有了適才的浮躁不平。
開席的時間已到,楚業祈端起玉盞,笑著對殿中眾人道:“今日寡人有幸請來各國貴客為犬子滿月慶賀,真是不勝榮光,這杯酒寡人先乾為敬,聊表對各位貴客的謝意。”說完他仰脖將玉盞中酒一飲而盡。
殿中眾人聞言都趕緊舉杯,一聲聲恭賀之語不絕於耳,紛紛飲盡了杯中美酒。
接著楚業祈又是一番客套之言,眾人你來我往間,數杯酒水輕易便下了肚。只有安寧兮每次都只是象徵性的舉杯沾沾唇便放下,一邊的荼彌迦則只飲了幾口茶水。
趁著這空當,安寧兮觀察了一下殿中所到的賓客。中周皇帝自然是不會來的。今日殿中除了別國的君主貴客,還有一些是東越重臣,不過畢竟已經過了十年,其中換了很多新面孔,東越之中她認識的也就只有蕭如忠在。她頗為奇怪,竟沒有發現蕭如忠的父親蕭逸,當然他也是安寧兮身為蕭如清時的父親。
說起來,蕭逸可是東越丞相,難道十年過去,蕭逸已經不在位了?安寧兮仔細想了想,不應該啊,她在南昭時已經打聽了許多關於東越的事情,蕭逸明明此時還是高居丞相之位的,莫非是出了什麼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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